“你是說皇上並未召見禦醫?”
坐在幕簾背後,花想容沉吟片刻,方才開口多問了一句,“可曾有人親近些看過?”
這話的意思,自然不是花想容想要叫人意圖不軌,隻是想要分清楚,他究竟隻是因為寒毒發作,還是說另有蹊蹺。
“奴才不知,不過聽宮人說,皇上的身子疲乏的很,就像是……”
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自然也不敢隨便開了口,保不齊就是掉腦袋的罪名,想著這些,那奴才有些猶豫,卻又覺得這話要是不說出口,恐怕也是不妥。
“但說無妨,哀家會免了你的罪責。”
花想容很想知道,容樂現在的身體情況究竟如何。
要說起來,畢竟那孩子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雖說不至於太過心疼,可是卻也多少多了些許憂慮,她對那孩子,從來都有防備,可到頭來,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如果不是因為容樂太過聰慧,花想容也斷不曾想起來要與她做那些手腳,以百毒調練,自然是為了防止有人謀害,可是寒毒卻是百毒之首,除卻等待,再無旁的解毒之法。
這孩子,也是受苦了。
花想容思及至此,多少有些心裏不安,她右手撐著下顎,又看了一眼幕簾外的奴才,“說罷,還有些什麼都一起說出來。”
“皇上今天回來,麵色灰白,如若自行不醫,恐怕凶多吉少。”
奴才也是照實說了,心下多少有些慌張,這皇上究竟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思,為何明明知道身子不適,卻不肯傳召禦醫。
“什麼?!”
花想容忽然吃了一驚,怕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以她之前的想法,或許是在出宮的途中遇上了不測,引起了體內毒性的發作,可是現在聽這奴才的話,卻遠遠不止如此。
“太後饒命,奴才,奴才也是照實說,絕無半點虛言!”
容樂的樣子,的確是燈盡油枯的征兆,要是自己此刻說了謊話,恐怕才會保不住自己的腦袋。
可太後分明不甚歡喜這位皇帝,為什麼這回反倒是動靜這樣大。
“起駕,哀家要去皇上那裏看看!”
她千方百計想要留下的這個孩子,可千萬不能出了什麼差池,如若萬一真是留不住,她該是要提前做好萬全準備才行。
“太後娘娘!”
那奴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句話說的不對,竟是被幾個黑衣人給攔截了下來。
“這個奴才,給我處理幹淨了,決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花想容做事,從來不留餘地,要說她不擇手段也好,說她心狠手辣也罷,總之,一切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不會留下任何一點點的把柄,盡管隻是個小小的奴才,可稍有不慎,也會讓人墮入地獄萬劫不複。
“遵旨!”
她交代了一切,便已經是等不及趕往,才到了宮門口,卻隻聽得容樂的咳嗽聲,伴著時有時無的歎息,伺候在身邊的奴才,卻沒有一個留在裏麵,不由得讓她心生怒氣,“一群蠢笨奴才,怎麼伺候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