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走來幾個訓練有素的侍衛。
“卑職參見王爺!”
“參見本王做什麼,把這女人帶下去處置了!”景塵源不悅道。
“且慢,王爺,這···恐怕不妥。”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年紀較輕的的侍衛麵有難色道。
“不妥?有何不妥?本王想處置一個鄉間丫頭難道裴封大統領也要管嗎?莫非是仗著皇兄,連本王都不放在眼裏了?”景塵源年紀雖不大,十七八的樣子,說出來的話確是霸氣十足。
“瞧王爺說的,卑職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違背王爺您啊!”裴封忙著賠罪,而後又不卑不亢道:“還請王爺附耳過來!”
景塵源不情不願的靠過去,待聽畢可是炸毛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怒氣衝衝道:“哼,臭丫頭,算你有本事,我們走著瞧!”說罷,怒氣衝衝地甩袖離開。
我的天,我有惹到他嗎?幹什麼一副要把我手刃的表情?
本來以為我要一命嗚呼了,沒想到竟有貴人相助,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
我見裴封還沒走,連忙走上前,感激道:“多謝裴統領救民女一命,民女感激不盡。”
“姑娘怕是謝錯人了吧,卑職怎麼有本事攔下源王爺呢!姑娘日後還是莫要逞一時口舌之快了,宮中不比家中,在這裏,一言之差便要了命。卑職告退。”裴封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我突然醒悟過來,高聲喊道:“還是要多謝裴統領的,勞煩大人代替民女向家主道謝。”
裴封聽了,腳步稍頓,轉頭向我露出一抹清淺的笑,而後迅速離開。
我一直都忽略的是景塵源說的那句“仗著皇兄”。
勤政殿內,龍椅上的男子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著一支通體墨綠色的狼毫筆,正在奏折上寫些什麼,如玉雕刻一般的模樣,完美精致的五官更襯他的英氣,薄唇緊抿,眉頭緊皺,好似被什麼事所煩惱,可是就這皺眉的模樣,更讓人從心底生出敬畏來,散發著天生的帝王之氣。
裴封匆匆撩起簾子,快步走到伏在龍案上批閱奏章的男子麵前,彎腰叩首道:“卑職參見皇上。”
這時,景塵煜才抬起頭來,挑起一隻茶盞,抿了一口散發著清香之氣的雪杉茶,不禁又皺了皺眉,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這茶···”
話還未說完,站在一旁的小宮女忽地跪倒在地,瑟瑟發抖道:“求皇上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奴婢茶藝太差,求皇上饒了奴婢!”
“你嚷什麼?朕是說,這茶不錯。”景塵煜不悅道。
還在下麵跪著的裴封不由得在心裏念叨,還不是皇上您太過喜怒無常了,一個不好便要將其懲治了,奴才們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吧!
不過這些話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了,他裴封可不是不要命的上諫之臣。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眾人聽了,急忙推出了殿內。
裴封也不再跪在地上兀自站了起來,走上前去。
並非裴封不要命了,而是在景塵煜兒時裴封便一直跟隨著他,二人早已並非君臣,也隻有在人前才行一些不可免去的君臣之禮。
“朕要你辦的事都辦妥了嗎?”景塵煜清冷的聲線毫無溫度。
“回皇上,都已辦妥,鬱姑娘似乎還不知道是皇上您幫的她呢,一個勁的要卑職回來代她道謝呢。”
“此事不許張揚,她不知道最好。”景塵煜語氣裏似乎透著不甘心的情緒。
“敢問皇上為何對鬱姑娘如此特殊?卑職所認識的皇上向來是不近女色的,如今為何···”裴封實在是好奇心快要爆炸了,不怕死的詢問景塵煜。
“裴封。”景塵煜冷冷叫道。
“呃?”被景塵煜忽然這樣叫到名字,裴封有點沒反應過來,木然應道。
“你若不是裴封,怕是已經死了幾萬次了。”聲音依然是冰冷的攝人,聲線中卻夾雜了一絲玩笑的意味。
“皇上饒命,卑職好奇罷了。上次林婕妤不過是未經通報入了您的書房,您便差人把她挪去了冷宮,囚禁一生。這次竟然主動去保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著實想不通啊。”裴封語氣認真地說道。
“哼,”景塵煜一聲冷哼,略有怒色的說道:“你以為朕想這樣做嗎?”
裴封見景塵煜別扭的樣子,心想道,這鬱雪婭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讓一國之君保她,而且還是被迫保她。
流豫園裏,通過預選的一眾秀女分成兩排規規矩矩的站著,不過片刻,便走來幾個負責管教我們的教習姑姑,我連忙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