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府
“不知蕭公子所來何事?”左丞相華青素來與右丞相蕭逸不和,見得蕭子墨夜裏趕來便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蕭子墨的笑麵並沒有因為華青的態度而消失,反而笑得更加燦爛,微微側頭道:“丞相似乎很不待見子墨啊。”
華青冷哼一聲,蕭子墨又道:“雖說我父與您政見不合,但我父的政見並不代表我的想法,我可是一直崇敬著您啊!”
華青微微皺眉,陷入沉思,突然一笑,“喝!這麼說,你其實一直都是小老兒這派?”
蕭子墨點頭,“自然!”
“哼!別以為皇後娘娘對你重視,我就會相信你,你是蕭逸的兒子,誰知道你們父子倆在打什麼鬼主意,我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子還沒壞。”
蕭子墨笑得溫和,緩緩道:“丞相真是多慮了,大家都知道我是由皇後娘娘舉薦的,但其實是我請求皇後娘娘舉薦的。”
華青有些震驚地看著他,蕭子墨繼續說道:“我是太子一派,輔佐太子登臨大位,丞相懂了嗎?”
蕭子墨,這個流連花街柳巷的閑雲公子竟是實實在在的太子一派?而且和蕭逸政見不合,這是真的嗎?
蕭子墨見華青對他的話還在狐疑,說道:“我們同是太子一黨,本不該猜疑,隻是,皇後娘娘不想讓世人知道子墨是太子一派,這樣也方便獲得更多的情報,可卻致使如今丞相如此不相信我。”語氣無奈,又有遺憾,表情配合得淋漓盡致,讓人看到著實不忍傷害啊。
華青輕咳一聲,解釋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還請蕭公子不要介意。”
“哪裏的話,小心該得,該得,隻是希望丞相不要再叫蕭公子,顯得生分。”
華青笑笑,“那便子墨,可好?”
“自然好得。”兩人你一抱禮,我亦還禮,相視而笑,好不開心,就像久不見的好友。蕭子墨當然知道這隻是華青的表麵想法,還沒有真正地相信他,隻是礙著萬一他真是皇後、太子的人,那自己就要犯大錯了。
“丞相知道,今天我陪同辰王、大理寺卿一同去東宮的事吧?”
華青一詫,蕭子墨說道:“聽辰王的意思,似乎是皇上有意要將太子推出去,畢竟祁月那麵頃王不依不饒,非要皇上給個解釋。”
華青頭微微低垂,蕭子墨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華青問道:“你也覺得是皇上嗎?”
蕭子墨痛心地回道:“我也深有同感。”
華青又問:“你說是辰王說的?”
“他沒有指明,但意思卻是那個意思,我去將此話傳給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讓我給您一封信。”說罷,拿出了一封信給華青,華青迅速接過,蕭子墨又道:“皇後娘娘囑咐,此信必不能留。”
蕭子墨看著華青看信的臉色變化,由興奮到震驚,有震驚到蒼白,臉色變化讓蕭子墨開心不已,麵上的笑容不免露了出來。
華青收起了信,額上沁滿了汗水,迅速將信放在一旁的燈火上燒了,看著信慢慢地被火吞噬殆盡,華青鬆了一口氣。
華青認得皇後的筆跡,也確信這封信是皇後寫的,因為她總習慣稱他小青,從前就是。他雖不喜,但那卻是她的專屬稱謂,他樂得她喜歡。
本來聽說是辰王說的有可能是皇上要殺太子,他心中存疑,怕是圈套,可如今那個人需要他的幫助,即使是圈套他也會跳,看到那封信的一刻,他的腦海裏隻有那個人在月夜下,皇家宴上,一舞驚天。
一旦碰上會左右自己心的人,人總會變得疏忽,而他這一輩子的敗筆,將在這兒埋下伏筆。
“老夫謹遵皇後之命。”
蕭子墨知道,他相信了,而太子的覆滅將會更進一步。
辰王府
夜的靜謐,總是有一些詭異,尤其在這個寂靜得有些可怕的辰王府,似乎辰王府正在為什麼作準備,總是讓人有些心慌。
晉歌無聊地漫步辰王府,卻發現護衛少了,婢女、仆人一個都沒有,這有點兒嚇人啊!是不是又開什麼會議,自己缺席了?
“翠兒,今晚辰王有說什麼讓全府上下都參加的什麼會議嗎?”
翠兒一臉疑惑,顯然對她的話不知所雲,晉歌尷尬一笑,現代主義思想不能強加給古代勞動人民。
“沒事了。”
就在這一瞬間,這條她走過無數次的湖邊亮起層層火光,好多人,就像一支軍隊,而那人就在眾人麵前,一襲白衣,說不出的高貴,說不出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