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事還是讓左離說與了祁聿,具體說了什麼沒人知道,但晉歌知道,左離一定沒有說關於那麵鏡子的事,因為左離對她說:“我的仆人在林子外等我們,沒人可以傷得了咱們。”
表麵上是說他們不會有危險,實際上時告訴她若是祁聿問起要說是因為那人畏懼鄭容候手中的人手,才跑了的,根本沒有什麼鏡子。
雖說左離這麼說也是真的,的確有不少的人,而這些人卻不是什麼仆人,而是士兵,訓練有素的士兵。
兵權早已全部落到了祁聿手裏,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呢?看來,左離不是一般的有古怪,是非常古怪!
而正因為這一件事,祁聿派了不少人保護她,卻都是暗部,而左離卻是總以探望她為借口來王府,還時不時地說帶她出去散步,這樣的日子已經足足半個月了。
祁月國位於北部,天冷得快,現在葉子都已經開始枯了,早晚也異常的冷。王府眾人開始忙碌起來,準備過冬的東西了,看來冬天真的要快到了,據說這兒根本沒什麼秋天冬天之分,一樣的冷。
祁聿還給晉歌添置了不少裘衣,早晚出門必穿,其餘時間天氣還是好受些的。而雪胭和李絨的婚禮半月之後就要舉行了,鄭容候府和丞相府更是忙碌不已,小丫頭還差點兒得了婚前恐懼症,晉歌也總是去鄭容候府探望她。
而今日巧了,她剛要出門,左離就來了,說是帶她去個好玩的地方,祁聿有事很早就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那些暗中保護晉歌的人保護好她。
橋邊,溪水,老樹。
別有一番黯然,卻又讓人心曠神怡。
倒是個好景,晉歌站在樹下,樹上的枯葉像是故意惹她注意,沒有前奏地落了下來,正落於她的發間,左離正巧轉身,便看見那毫無違和感的枯葉,伸手拂了下去,動作輕柔地好像對待一個絕世珍寶,晉歌不由一怔。
而她卻看不見他眼中的懷念,那般空靈,那般珍重。
“謝謝!”
她的語氣和她的語氣一樣輕柔,她和她一樣漂亮,隻是她不在了,再也不會回來。
他的手還僵在她的頭上,隻一瞬,便又恢複了那般溫柔模樣,微微拂袖,放下了手,“嗯。”
左離剛挽起袖子,去溪水那邊洗臉,便被匆匆而來的仆人喚住:“侯爺!侯爺!”
左離回過頭,看是老李,有些詫異,老李氣喘籲籲道:“侯爺,不好了,橫鎮鬧饑荒了,這大冷天的,可咋辦啊?”
左離一震,不知思索著什麼,老李又道:“皇上讓您即刻進宮呢!”
“知道了,老李送晉姑娘回頃王府!”左離安排了一下晉歌,連忙向著宮廷方向走去。
饑荒?這古代總是有這災那災的,百姓都沒得活,天一天比一天冷,這些人又該怎麼辦啊?
晉歌回到王府,才知道那橫鎮的百姓已經進城了,可災民太多,士兵又不讓進,若是這樣,進不來,又回不去,不隻餓死,還要被凍死啊!
夜半時分,祁聿回到王府,讓管家帶著一些仆人去領一些災民去郊外府邸,管家連忙帶著一眾人去了城門。
晉歌問道:“所有的災民都有住處嗎?”
祁聿搖頭,“哪能啊?災民很多,鄭容候提議,全城各大戶凡是有額外府邸的都要提供給災民一席之地,剩下的隻能被臨時安排在廟中,唉。”
祁聿靠在椅子上,用手揉著太陽穴,晉歌難得溫柔道:“你也累壞了吧,廚房準備了點兒吃的,你先吃點兒。”
祁聿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不了,你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