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隻有她,你不能動(1 / 2)

祁潯知道這輩子他要歉疚的人很多,他的王後,他的好友,還有那個早已死去的女人。當初一道聖旨,擇伊入宮,那個女人的命運開始被改寫,再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再也不是天真爛漫的雲家小女,這個女人最終將命也給了這個冷酷的宮廷,可他後來都沒有問一聲,那個女子的遺體葬在了哪裏?

不愛就是不愛,沒有理由可言,這輩子他的情與愛全部都給了他最珍愛的皇後,不管她要還是不要,這輩子他隻認定她,縱使對她有千萬錯,也抵不過對她一心相思。

而他知道,那個女人也不曾愛他,他們兩人甚至沒有任何肉體上的接觸,隻是為什麼要娶她呢?一是因為政體不穩,需要人來平衡,需要拉攏,她的父親上將軍雲清自然是首選,而她一入宮便為妃,是至高的榮寵,是對其父足夠的重視。

二是因為,他的皇後跟他鬧別扭,他想讓她嫉妒,想讓她像他一樣會生氣,可誰知她會害死她,會讓她在那麼冷的天中跪在地上三個時辰。可是,隻要她願意,隻要她喜歡,又有何不可呢?

從來都隻是愛與不愛的差別,不愛,所以她的生死與他無關;不愛,所以可以對她的生命視而不見,人本來就脆弱,難逃一死,天要這麼亡你,別人又要如何逆天呢?

他要的從來不過是她的開心,要的從來不過是她再次對他綻放的笑容,隻要一次,便足矣,我的夕顏。

而他深知此時左離的苦,可他從不知道他愛的人是她,他一直以為他沒有喜歡的女子,隻是在等待,聽說他最近和一個叫晉涼歌的女子走得很近,誰知竟是為了利用,為了控製聿,而這一切的一切隻為了今天!

當一個你愛的卻不能得到,看到她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究竟要承受多少,才能繼續對那個男人俯首稱臣、甘於奉命?

“我從不知你愛她。”祁潯虛弱的聲音傳來,本就空蕩的大殿,更顯得有些蒼涼。

“我以為你是因為愛她,我以為你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我又有何不能讓?隻是為何本該你好好嗬護的女人,卻要讓她那麼無辜地死去?你明知道那麼柔弱的她不會頂撞那個女人,而你,因為那個是你最愛的女人,就可以明知道她會死的情況下,依然放任那個女人去做,害死了她!”左離的憤怒已達到了至高點,每想她一次,心就痛上萬分。

曾經她對他說:“離,帶我走,我不想嫁給他,你知道,我愛的從來都是你,沒有你,又要讓我怎麼活呢?”

而他回絕地那麼決絕,“不,你要嫁給他,你是未來的皇妃,而我隻是一個侯爺,從此,你我就不要再見了。”

那個時候的她,連眼淚都掉不下來,但他卻似乎聽到了有什麼碎了的聲音,是她的心嗎?因為他這麼無情地傷害了她。

“對不起!”祁潯捂著胸口,愧疚道。

左離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狂笑不止,“你不覺得晚了嗎?祁潯!”

他的怒氣,如今神魔具散,誰也無法阻擋!

外麵的刀槍劍戟聲不絕於耳,他知道他的軍隊衝進宮中,一定還會有軍營來營救皇帝,而此時,恐怕是救援到了,而他也沒有那種功夫與他談天說地了。

從袖中緩緩拿出攝心鏡,祁潯大驚,那是他王室的寶物,上源國贈送的瑰寶,隻不過當年宮亂,被人盜了出去,流落民間。那東西有攝人心魄,控人心智之效,而他當初得知攝心鏡下落,便讓祁聿去尋,未得,並聽說被人先一步盜走了,並且殺了那一家人,原來是他,左離啊左離,你何時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難道恨可以徹底地改變一個人嗎?曾經溫潤如玉的公子,不過是現在這樣一個複仇心切的可憐人兒罷了。

當他緩緩抬起攝心鏡,衝向祁潯時,祁潯笑了,很淡,就像一株即將枯敗的花兒,漸漸失去了所有的顏色,他的語氣很淡,問道:“你希望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