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落滿亭,人不知何去。
這裏的天氣很舒服,比祁月不知好上多少倍,像是中國的昆明,朝朝如春,繁花似錦。飄散在空氣裏的花香是那麼的誘人,卻讓人想到了果子,若是世上有這麼香的果子,可是一定要嚐一嚐的。
“萇儀,快過來啊!”顧兆招呼著她,讓她看那些粉嫩嫩的月季花。
對啊,她現在的名字叫萇儀,她微微一笑,便過了去。據說這月季花隻在大宛生長,其他三國是種不活的,喝,換了一個時空,這月季花都成花中之王了。
曾經祁月的開國女帝命人在祁月栽種,結果可想而知,然後離夜就連上源國都派人來尋這花,可除了大宛沒有一個國家能夠種活,自然而然,這花就成了天神之花。
“萇儀,你看,這多美啊!”顧兆喜歡得不得了,連碰都不敢碰,生怕那花碎了。
“很美!可是姐姐你比這花美得多!”她恭維道。
顧兆抿了抿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你就知道調侃我,再美也沒有我們的第一美人萇儀美啊!”
兩人鬧了一會兒,便繼續賞花之路。晉歌卻覺得顧兆有些心不在焉,總是在四處張望,看起來不是好奇這雄偉的宮殿,反而是……找人!
這不,這丫頭不看眼前,晉歌也沒怎麼注意她,漸漸兩人中間隔了一段距離,正在此時,悠然花叢,芳香四溢,正是才子佳人相遇時。
砰!
顧兆捂著鼻子嚶嚶地叫著,蹲下了身子,前方那明黃顏色一瞬之間便將這美人抱進懷裏,聽到聲音而回過頭的晉歌呆了,這是個怎麼情況?光天化日之下天朗昭昭,竟敢當眾調戲?
但是一看人家那架勢,就知道正是那假皇帝陛下秋尹舟了。
顧兆被人抱在懷裏頓時僵住,不是因為被人占了便宜,而是這個懷抱她熟悉,他身上的味道她記得!
她仰起小臉,一雙水眸此時正要播灑雨滴,嘴唇一翕一合,最終隻是緊咬著下唇,秋尹舟隻是笑,望進他的眼,是一片溫柔。
他的眉,還是那樣飛揚;他的眼,還是那樣總帶著笑意;他的鼻子,還是那樣調皮,讓人想去咬一下;他的唇,還是那樣誘人,紅潤得像個女子。
還是這樣一張臉,還是這樣的笑容,曾經的曾經,他對她這樣笑過,他曾這樣將她樓在懷中。
隻是,彼時,她不知他身份,他送她天南玉,而此時,他已高高在上,她要成為他的妃。
她要說什麼,可最終他將她扶起,不複之前溫柔,“姑娘可有傷到?”
她低下頭,咬著唇,搖晃著腦袋,神思有些遠去。那年她無意間遇到了去嘉陵道的他,而那匆匆一瞥,便是深陷。而第二次,她又遇到了他,他被人追殺,她冒死相救,就此他情根深種。
冥冥中,似有一條線在牽引,兩人總會遇到,那時的她不知道他是誰,若是知道,她可能想盡辦法阻止自己去愛他,可人生哪有那麼多如果,她注定愛上他,寧可萬劫不複,寧可與三千女人共享一個他。
“姑娘以後可千萬走路小心著點兒,莫要傷了的好。”說著又向前走了一步,輕輕踢了她一下,顧兆沒有注意,身子便向前傾倒,秋尹舟一下子接住她,在她耳邊悄聲道:“宮裏人多眼雜,我與你不能太過接觸,對你不好,今日子時我在墨雪軒門前等你。”
墨雪軒是冷宮,一般宮人是不會去那兒的,她點點頭,他扶起她,囑咐道:“姑娘以後可千萬要小心點兒。”話罷,一甩袖便帶著一眾仆人走了。
晉歌嘖嘖道:“官兒大就是了不起,一走就是一陣風,身後跟著一群人伺候。”又看了看顧兆,那姑娘一雙桃花眼外加點兒幽怨又夾雜著點兒興奮緊緊盯著秋尹舟。
晉歌想起她之前說的那句:當今皇上,他人很不錯的。
恐怕這丫頭早已經芳心暗許了,隻是這皇帝都沒出過門,她又是第一次來月嶸,怎麼會就這麼愛上他了呢?
晉歌推了推她,“別看了,人都見不到影兒了,你認識皇帝?”
看來顧兆這時才想起來,她是和萇儀一起來的,即使是朋友,也不是什麼都能說的,就尹舟這件事,她是萬萬不能向外傾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