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總是會有的,尤其是麵對這麼純的姑娘,她很緊張啊!
顧兆恰在此時回來,解了她的尷尬,她暗暗擦著額上的汗,呼出一口氣,鳳清依然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她無奈,上前抓住顧兆,問道:“偶遇得怎麼樣啊?”
顧兆臉又紅了,低下頭,“胡說什麼啊?”
晉歌撫掌大笑,“呀!臉紅了!紅透透的似櫻桃。”
顧兆頭低得更低,“不許胡說!”
晉歌哼哼,“怎麼?有情況了,就忘了姐妹,遇到了好人,就不知道跟姐妹說說。”她又瞟了一眼顧兆身邊的婢女,心中有幾分厭惡。
婢女是遇到鳳清之後的一天內務府給分配的,自己的做了假,讓鳳清來伺候,可顧兆那就說不準是誰給的了,肯定不是個什麼好姑娘。一看那眼神,就有些不正,看人從來都是偷眼瞧,讓人有幾分不舒服,偏偏在顧兆麵前裝得很好,讓顧兆以為曾經對她的猜忌是冤枉了人家,硬是心裏不舒服了好幾天。
這人啊,難得會裝!人之虛偽,隻有在遇到利益衝突之時才會顯現,而這個時候,恐怕你已經吃虧了,不過吃虧也是好的,至少看清了這個人的嘴臉不是?再說,沒有人能輕易發現身邊的人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在局中,自是不知,待到知時,徒留傷心。
她對你好,不代表是真心,很可能是利用,不是說這樣的想法是悲觀,畢竟沒有人有義務全心全意對你好。而那種會裝的人呢,你很難會防備她,畢竟她對你和對別人都很好不是?所以有時候,也就得認栽,畢竟很少有人能那麼清晰地看清一個人。
顧兆心好,覺得誰都好,而那個輕語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可人家是主仆,自己也不好說什麼,說多了就會讓人覺得主子欺負仆人,久而久之,顧兆也會煩的。
“好了,今兒個不說了,我去休息了!”
晉歌點點頭,顧兆帶著輕語走了,而輕語低著頭,卻拿詭異的目光偷偷看晉歌和鳳清。
晉歌坦然地讓她看,甚至還衝她微笑,她一愣,隨即轉過頭,弓著身子跟在顧兆身後。
晉歌斂了笑容,緊緊盯著她的背影,名字起得這麼乖巧,偏偏生的這般不安生。連走路的姿勢都這樣猥瑣,還能說是好人嗎?
晉歌招來鳳清,低聲道:“小清兒!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一陣耳語後,鳳清點頭,晉歌狡詐地笑了笑。
夜府
寂靜的湖麵浮起一層波瀾,擴散開來,寂靜不再寂靜,漣漪屢屢襲來。
湖邊的女子翩然起舞,柳枝隨風搖晃為她伴舞,不停晃著腦袋的花兒為她喝彩,啼叫的鳥兒為她歌唱。
陽光播灑在湖麵波瀾上,就像美人晶瑩的淚珠,有幾分憂傷,襯著女子的舞,顯得更加神傷。
女子的舞婉轉緩慢,似是尋不到愛人而為愛人舞動最後一曲。銀灰衣裳隨她的動作飛揚而起,似層層薄霧籠罩。臉上的半麵銀色麵具反射著刺眼的光,讓在遠處樹下的他看不清她的臉。
她是淡雅的女子,頭上隻有一個白玉小簪,他喜歡的就是她那淡然超脫又有幾分張揚的性格,對她,他是真的愛上了吧。
她想,自己無論如何總會是欠他的,隻想這樣應該能讓他快樂些,讓他能多笑一些,畢竟,他很少會笑。
隻是,她不知,若是無愛,就不要對他更好,那樣,最終,隻會讓人更傷。
每日晨光初起,湖邊相約,她為他舞,而他就在一旁看著,這已經持續了將近四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