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黑決,在今天說了他的第一句話,“殿下,凡是進入上源任何一個都城都會被發現。”
晉歌不是很明白,看向安梓初,安梓初一臉自然,沒有絲毫變化,且一直緊緊盯著遠處而來的一大波人群,問道:“如何說?”
黑決不緊不慢道:“每個都主在上任之前都會燕都飲聖泉之水,喝了此水的人,便與整個上源相連,所以有人侵入時,他們就一定會發現。”
晉歌隻想說,這太神奇了,而且,這樣的事未免不是人類能承受的範圍,難不成上源這個地方真這麼神奇?就因為水而擁有這樣的神力?
“那咱們該如何做?”晉歌問道。
“跑!”黑決的回答很簡練,簡練得晉歌想抽他,跟他主子一個樣:悶騷!
晉歌拉著安梓初,吼道:“那還不快跑。”說完拔腿就跑,被她拽著的安梓初一臉茫然,隨即綻開了無比幸福又誘人的微笑。看著在陽光下,不停奔跑的她,飛舞的發絲輕輕拂過他的臉,細膩柔軟,陣陣發香,惹得他心似著了火,全然忘記此時的處境。
身後那個瘋一樣的女人,手中不停揮舞,幾人剛要衝進一個拐角,那人像是加速器一樣,突然追了上來,幾人一拐,悲慘地發現這裏的盡頭是牆,根本逃不過去,何況後麵還有一群“狼”。
那女人身後的百姓被甩得老遠,女人的發非常淩亂,破布衣服髒亂不堪,頭上的簪子已在風中搖曳,隨時都可能掉下來。她吹著擋住額前的發,不得不說的是這女人的臉雖然很髒,但是卻掩藏不住她的絕色。
漂亮的女人,不管什麼都遮擋不住她的風采。
她就是這樣的女人,隻是這般瘋瘋癲癲樣子,就沒有人說嗎?在古代,一個女人可以這麼……發瘋嗎?不過,上源不可與其他國家相提並論,這裏是個世外的國度,一切皆有可能。
她說:“你們耽誤了我的時間。”
鳳清繃緊了全身,以備隨時戰鬥,她哼了一聲,撇過頭,又道:“本來本姑娘玩得好好的,都怪你們,非讓本姑娘忙起來,討厭!”
嗬嗬……
這世界真是什麼奇葩都有!
晉歌輕咳一聲,說道:“我們無意打攪姑娘,姑娘可以繼續。”
安梓初在一旁差點笑出來,朝月華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倒過去,看著她,不停地喘著,似是氣得不輕。
晉歌又道:“我們是真的不用麻煩姑娘的。”
朝月華指著她的鼻子就道:“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那皇帝有規定,要不是他們非要選我為都主,你以為我願意看著你們這群人啊,天天心裏跟個大水池似的,一有什麼動靜就難受。我都表現得這麼差了,他們還願意陪我瘋,就是一個個都不想當都主,非得逼著我上,你說我咋就這麼倒黴呢?還遇到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長得好看,穿得好看,怎麼說話就這麼氣人呢?我不願意幹,但我不能不管不是,證明有嗎?沒有證明,就不要麻煩我,跟我去牢中吧。”
所有人愣愣地看著她,這人不帶喘氣地說出這麼一長串的話,而且臉不紅氣不喘的,真真了得!果然上源的人不能和其他人相比啊!
晉歌吞了口口水,暗自穩了穩心神,鎮定過後,說道:“姑娘,我們來此是有要事,不會……”
“每個人都這麼說,其實都是別的國家的奸細,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們,而且你們一來就是一群!哪個國家的?這麼牛?”
“……”
黑決上前,拿出一個令牌,示意朝月華,說道:“朝都主,此乃皇上之命。”
“不好意思,皇上沒有傳信給我,說有人來此。”朝月華立手阻止,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惡勢力”如何打倒,就要有死皮賴臉的精神。晉歌湊到她麵前,說道:“皇帝沒說一個手令隻準一個人用吧。”
朝月華眨眨眼,“沒說過。”忽然她又反應過來,揚起脖子道:“皇上也沒說一個手令可以一群人用啊!”
晉歌也朝她眨眨眼,“皇帝既然沒有明說,為什麼不可以呢?”
朝月華瘋狂地搖頭,喊道:“哎呀!咬文嚼字的最麻煩了!不管了,都得跟我走,有沒有手令都得進我的牢!”
晉歌一笑,抽出鳳清的劍,一轉身,轉到朝月華身後,將劍架到她的脖子上,“怎麼樣?這個是我從別人那兒學來的,感覺還很好用。”
朝月華隻是微微一笑,讓晉歌有些覺得變了另一個人,一種出塵的氣質,她說:“原來你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然後為了此刻將這個柔軟的劍架在我的脖子上。”
鳳清聽到她貶低自己的劍,心中不是滋味,剛要上前,便見朝月華,輕輕捏住劍,劍身一瞬間裂了開來,碎了一地,發出砰砰的響聲,頃刻之間,晉歌手中就隻剩下一個劍柄。
晉歌收回劍柄,看著碎在地上的劍,朝月華側過頭,看著她緩緩道:“可惜了一把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