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光芒反射在北暝皇宮金色的房頂上,泛出一陣陣耀眼的光暈,蘇毅坐在禦書房內批著奏折,突然,內侍過來通傳:“陛下,太子求見。”蘇毅放下手裏的奏折說道:“讓他進來吧,正好朕也有事找他。”
蘇子溟進來對蘇毅:“兒臣參見父皇。”蘇毅沒有抬頭,繼續看著手裏的奏折說道:“好些日子沒有去筆墨閣了,近來聽子沐說林大人把自己的女兒帶到了筆墨閣?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是夫子的三女兒,名叫林芷伊。”蘇子溟答道。
“哦?就是林大人金屋藏嬌的三女兒林芷伊?”蘇毅來了興趣,抬起頭問道。
“正是。”
“聽子沐說這小丫頭才氣逼人,古靈精怪,把你們都比了下去?嗬嗬,當真是個有趣的小丫頭。”蘇毅合上奏折說道:“朕想見見她。”他抬起眼眸看著蘇子溟,雖然已年過半百,但眉宇間的英氣依然逼人,眸中精明的氣息絲毫不減。
“這……”蘇子溟有些遲疑。
“怎麼?有何不妥?”蘇毅英氣逼人的眸子裏散出銳利的光芒。
“父皇恕罪!”蘇子溟突然跪下說道,“兒臣得到消息說挾林芷伊已經……失蹤一年之久。”
“什麼?!消息屬實?”蘇毅詫異的問道。
“屬實。”蘇子溟點頭道,蘇毅默默地出神了一會兒,說道:“可有派人去找?”
“兒臣已經派人去找了。”
“林大人是否知道?”蘇毅看著蘇子溟的眼睛說道,想在那目光裏找到一絲否定的因素,可他並沒有找到。
“兒臣得知在林芷伊失蹤後當天墨相的公子墨瑾軒曾立即前去尋找,至今尚未找到,墨公子也還未歸來。林大人……因思女心切早已臥病在床。”
“為何隱瞞不報?!”蘇毅眉頭微皺,眸中射出兩道寒芒。蘇子溟垂下眼眸俯首說道:“父皇恕罪,兒臣並非隱瞞,隻是不想讓父皇擔心。”
“林家現在狀況如何?”
“林大人悲痛過度臥病在床,由二女兒林雨瀾照顧。墨相聽說林三小姐失蹤之後也在派人四處尋找,但仍未果。”
“林三小姐為何失蹤?”
蘇子溟目光微閃,淡淡答道:“兒臣不知,但兒臣聽說林三小姐是在同墨相之子墨瑾軒成婚一月後失蹤的,這其中的原因……恐怕父皇不用想也知道。”
“你是說她是故意失蹤?”
“這……”
“莫要吞吐,但說無妨!”
“是因為墨瑾軒在一月之後發現林芷伊早已是不潔之身,林芷伊見事情敗露羞愧不已,故而不辭而別。”
“不潔之身?!你是說她在同墨瑾軒成婚之前與人有染?”蘇毅有些不能相信,聽子沐說這林三小姐修養極好,不可能是個輕浮之人,蘇毅想了想,看了看蘇子溟,他眼神淡定,麵色從容。
“那畜生是誰?!!”蘇毅的語氣變得異常嚴厲,眸中多了幾分寒意,讓人毛骨悚然,麵色陰沉的嚇人。
“是……”蘇子溟麵露遲疑。蘇毅見蘇子溟有些遲疑怒火更甚:“不要吞吞吐吐!說!!”
“是……子澈。”蘇子溟答道,蘇毅甚是驚奇,怎麼會是澈兒?!!“怎麼會是他?!”
“父皇容稟,是這樣,子澈其實很早就和林三小姐相識。二人在一年前的上元節燈會上偶遇,自此結緣。此後林三小姐進宮作侍讀也是為子澈而來,且二人經常在夫子早課之後在禦花園裏幽會,已經暗生情愫……”
“夠了!”蘇毅按著眉心製止道,“加派人手找到林三小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朕倒要看看,這林芷伊究竟為何方神聖!”
“兒臣遵旨!”蘇子溟默默退出禦書房,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微笑,他當然不會真的去找林芷伊,像林芷伊這樣不識抬舉的女人,消失了也好!至於墨瑾軒,敢搶他的東西,他必死無疑,隻是……他現在還不能告訴墨相墨瑾軒的死訊,畢竟這個墨雲嵐還有些用處,他要好好利用才是。蘇子溟嘴角的笑意更濃:“子澈啊子澈……現如今我也隻好對不起你了,誰讓你看上了我看上的東西……”他的眼角閃過一絲陰森的光。
蘇毅看著蘇子溟離開的背影,目光漸漸陰沉,他對著空氣輕輕喊道:“清影!”
一抹黑影倏地出現在書房裏,蘇毅頭也不回地說道:“派人盯著太子!免得多事!……還有,讓四殿下進宮!”黑影微微頷首,燭光一晃,他已然消失。蘇毅冷冷的笑笑,他撫了撫拇指上的扳指,眼裏閃過一抹殺意,那扳指上已多了一絲裂痕。
蘇子溟回到寢宮,看見林雨瀾側躺在床上一下一下的玩弄著青絲,邪魅的桃花眼裏閃過一絲不悅:“瀾兒倒是悠閑啊!”林雨瀾頭也不抬,仍舊擺弄著耳邊的一縷青絲,緩緩說道:“怎麼?皇上不高興了?看你一副冷臉,定是他又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話了。”林雨瀾直起身體,從身邊侍女端著的茶盤中倒了一杯茶給自己。侍女畢恭畢敬的站著,絲毫不敢怠慢,一年以來,這位美人時時伴在太子左右,是太子寵在心尖上的人,雖然不是皇親國戚,單看太子對她的態度就知道,太子是極喜歡這位美人的。
“是啊!老頭子知道了你妹妹的事,執意要讓我找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蘇子溟半躺在林雨瀾身邊懶懶的說。
“嗬!林芷伊早就死了!他這個時候找有什麼用!”林雨瀾半譏半諷的說道,她翻身靠進蘇子溟的懷裏:“隻要林芷伊死了,墨瑾軒就能徹底斷了念想,從此以後,他墨瑾軒就隻能孤身一人了!”林雨瀾得意的笑出聲來。蘇子溟心下一冷,看來瀾兒還不知道墨瑾軒已死的消息,蘇子溟吻上了那兩瓣鮮紅的唇霸道的說:“有了我!不許你再想別的男人!記住!你可是我未來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後!”
“瀾兒遵命!太子殿下!”林雨瀾翻身將蘇子溟壓倒,靈蛇一樣的玉臂纏上了蘇子溟寬闊的背,嗬嗬,未來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後!如此誘人的報酬,何樂而不為?她林雨瀾想要得到的可不止這些!等她成為了皇後之後,她就可以輕易將墨家踩在腳下!到那時,她就可以拿回她所有失去的東西了!她要讓所有負了她的人付出代價!
湖心亭上,蘇子澈默默地撫摸著手裏的那個狸貓麵具,一年了,她仍然毫無音訊,屏息凝神,她發間的薄荷涼香依稀縈繞在鼻尖,蘇子澈仰麵躺在亭子的護欄上,將狸貓麵具戴在臉上,心裏有些煩躁呢!是因為太熱了麼?蘇子澈眼睛微閉著,輕輕哼起那日在上元節遇到她時唱過的歌……突然,湖岸邊傳來內侍官的聲音:“四殿下,陛下在禦書房等你。”
已經夏天了,我坐在清涼的溪水邊浣洗著雙足,冰涼的溪水激在腳上,好舒服!桓玨一身清爽的淡藍色衣衫坐在溪水旁,他身後的泉眼中正源源不斷的湧出清冽的泉水,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瀑布。一把古琴橫在他的膝頭,修長靈巧的手指撥弄著琴弦,發出珠玉相撞一般的琴音,空靈婉轉,我聽得入了迷:“沒想到你的琴彈得這麼好!”
“嗬嗬!丫頭!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桓玨得意的說道。
“你少得意!不就是會彈琴麼!有什麼好驕傲的!”我不屑的說道。
“你這分明就是抵死不認!”
“少來!我根本就沒承認!”
“不要這樣嘛!誇我一下又不會少快肉!”桓玨一副無賴嘴臉蹭到我身邊,我對著他邪惡一笑:“好啊!那我就誇你一下!”抬手揚起一道水柱潑灑在他身上。
“死丫頭!敢捉弄你師父!”桓玨驚怒道,立刻反擊我。我被他揚起的水弄得渾身濕透!桃花穀的溪水很清很亮,我們在溪水裏盡情的玩耍著,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很快樂。
玩了很久,我們玩累了,我便靠在他的膝頭聽他彈琴,陣陣悠揚的琴聲像那溪水一樣激蕩著我的心。我閉目養神,享受這樂聲帶來的舒適。突然,琴聲戛然而止。
“怎麼不彈了?”我睜開眼問道。
“伊兒,你真的決定要回去?”桓玨的聲音變得嚴肅了好多。
“嗯。”我點頭應道。
“……此行甚是凶險,你,要多加小心。萬萬不可出事!”桓玨沒有再阻攔我,隻是淡淡說道。
“我知道了。”
“……天色黑了,我們回去吧。”桓玨的笑臉放大在我眼前,在夕陽下顯得那麼迷幻。
“嗯。”我應道,拉住了他的手。
夕陽西下,一藍一白兩個身影,手牽著手離開了一望無際的桃花林。
第二天一早,葉漓清和桓玨把我送到了桃花源,我沒有說話,揮揮手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我怕再晚一步我就會改變主意。
桓玨看著少女的背影沉默不語,雪白的鸚鵡停在他的肩膀上不安的啼鳴著,他撫了撫鸚鵡的白色羽毛,對鸚鵡輕輕說道:“雪兒,小伊兒就拜托你照顧了。”雪兒欣喜的鳴叫一聲,拍拍翅膀消失在天際。葉漓清緩緩走了過來對桓玨說道:“你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她啊。”
“蘇子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我擔心她應付不來。”桓玨收斂了笑容,神色異常凝重。葉漓清拍拍桓玨的肩膀說道:“相信她吧,伊兒自有分寸。”
一陣風過,樹葉沙沙的響著……
林府少了林芷伊的影子,感覺冷清了好多,林老爺因思念女兒舊疾複發臥病在床,林夫人也是天天以淚洗麵,整個林府好像垮掉一般沒了生氣。林雨瀾端著藥碗站在林老爺的床邊照顧他,自從一年前林宇峰在林芷伊的房間裏發現了那封長信之後就變得憔悴了很多,灰白的頭發也在一年間花白。林宇峰在病時口中不斷念著林芷伊的名字,林雨瀾端著藥碗的手一緊,心裏怨毒的想道:“林芷伊!為什麼還有人這麼想你!為什麼墨瑾軒就那麼喜歡你!!固執又執著的找了你一年都不曾回來!為什麼所有的人都那麼喜歡你!”
林雨瀾平複了一下情緒,對林宇峰說道:“爹,您該吃藥了……”
“伊……兒?是……伊兒嗎?”林宇峰費力的睜開眼睛辨認著眼前的人,發現是林雨瀾才淡淡說道:“原來是瀾兒啊……”
“是我,爹,該吃藥了。”林雨瀾將林宇峰從床上扶起來,一邊喂藥一邊給他順氣:“爹,您不用擔心,伊兒妹妹她不會有事的,想來她也許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說不定。”林雨瀾一邊喂林宇峰吃藥一邊安慰道,心裏卻陰狠的想道:“病成這樣還在想著林芷伊!難道林家就她一個林芷伊麼?!我林雨瀾就不是你的女兒了麼?!”這樣想著,林雨瀾對那個病榻上的憔悴身影說道:“爹,放心,伊兒會回來的,何況你還有我照顧啊。”林宇峰喝過藥之後便沉沉睡去,林雨瀾冷冷的看了一眼,離開了林宇峰的房間。
夜晚,小漓在林芷伊的房間整理打掃,不曾想後頸突然挨了狠狠一擊,她昏了過去。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了柴房裏,麵前站著林府的二小姐——林雨瀾。“你把我關在柴房裏做什麼?!”小漓氣呼呼地問道,就是因為小姐忍受不了這個二小姐的欺負才出走的!
林雨瀾目光一冷,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沒有禮貌難道你這個卑賤的丫頭也不懂禮貌麼?!”小漓冷笑一聲說道:“嗬嗬,小漓隻對值得尊敬的主子講禮,三小姐對小漓勝似親姐妹,不像有些人,陽奉陰違,心口不一……”話未說完,小漓就挨了林雨瀾的一巴掌:“好一副伶牙俐齒!你對三小姐倒是忠心啊!”林雨瀾捏著小漓的臉說道,“隻可惜啊……你家小姐,此刻早已命喪黃泉了呢!”林雨瀾說完便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說什麼?!!小姐死了?!!”小漓大吃一驚,“你胡說!小姐隻是失蹤了而已!”
“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林雨瀾嫌惡的放開小漓,繼續說道:“知道林芷伊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流掉的麼?是我!我在你做好的糕點裏下了滑胎藥給你的三小姐送過去,她還當我是好心一塊也不剩的吃了下去,嗬嗬,還真是傻呢!”林雨瀾的表情變得陰森不已。
“林雨瀾!你好狠!”小漓又驚又氣的看著林雨瀾,她怎麼可以這麼狠!虧了小姐還把她當做親姐姐看待!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小姐!她當時不該離開小姐的!!不然怎麼會中了惡人的奸計!小漓忍不住低聲哭泣著。
“行了,丫頭!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誰讓她林芷伊搶了我的東西?!”林雨瀾恨恨的說道,“如果不是林芷伊搶走了墨瑾軒,我也不會下此狠手!嗬嗬!墨瑾軒真的以為有他在就可以保護他的伊兒妹妹?可笑!當真可笑!哈哈哈哈……”林雨瀾近乎瘋狂地大笑道。
“你不怕我告訴老爺?”小漓說道。
“嗬嗬……小漓啊小漓,你還真是傻得天真啊!你隻是個下人而已,而我是這林府的二小姐,你覺得爹爹會相信一個下人所說的話麼?!”
“卑鄙無恥!”小漓怒道。
“小丫頭!我勸你最好乖乖聽話,把嘴給我閉嚴實了!否則我就立刻送你去見你家小姐!”林雨瀾惡狠狠的說道,“我能讓林芷伊死也一樣能讓你死!我,說到做到!”林雨瀾冷笑一聲離開了柴房,留下了驚慌失措的小漓。
等林雨瀾離開之後,小漓才敢哭出聲來,她的小姐……為什麼!林雨瀾好狠心!連親妹妹都不放過!哭著哭著,柴房的門再次被推開,小漓嚇的一哆嗦,慌忙把頭低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繡著紫藤花的淡紫色繡花鞋,小漓慢慢抬頭向上看去,原來是大夫人!小漓再也顧不得什麼主仆禮儀了,抱住雪荷夫人放聲大哭:“夫人……夫人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雪荷強忍著淚水安撫著小漓,沒想到她隻是路過,就知道了讓她如此撕心裂肺的事情!
“嗚嗚嗚……夫人!小姐……小姐她……”小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雪荷強壓著內心的悲傷安慰小漓說:“苦了你了,可憐的孩子!放心!林雨瀾遲早會遭到報應的!好孩子,快別哭了,仔細哭壞了身子!”
“大夫人,二小姐好狠心!小姐是她的親妹妹啊!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小漓不甘心的說道。
“孩子,別哭了。林雨瀾在伊兒身上欠下的債我遲早要討回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此事萬萬不能告訴老爺,知道了嗎?你且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小漓知道了。”小漓擦幹眼淚說道。“還有,伊兒到底是生是死還都沒有定論,你切不可相信林雨瀾的一麵之詞,也不要讓林雨瀾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小漓可知道了?”
“小漓遵命。”
“唉!可憐的孩子,辛苦你了!”雪荷撫了撫小漓的頭,轉身離開柴房。
雪荷下意識的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女兒住的庭院內,院子裏依舊素雅幽靜,隻是再也沒有了她的小伊兒的身影,也不會再有人粘著她撒嬌,讓她講故事了。雪荷擦擦眼角,若無其事的離開了這座漂亮幽靜的小院。雪荷壓下了女兒的事,小漓也沒有提過林芷伊。隻是雪荷對林雨瀾和憐月夫人的態度比之前更加冷淡了。
過兩天便是北暝皇後的生辰了,宮裏的公公把請帖遞到了林府,還特意交代讓府上的小姐梳洗打扮盛裝出席皇後的壽宴。林宇峰將公公送走之後便憂傷不已。皇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皇家宴席,說白了就是一場盛大的選秀,大臣們可以帶家屬出席,若哪位大臣家的千金有幸被皇子看上,那便是飛上了枝頭變鳳凰,或者更有甚者被皇上看上,那更是祖上積德換來的福氣,許多大臣都求之不得!可這個消息對林府來說卻實在不值得高興,林大人已失一女,如今這僅剩的一個女兒也要離他而去,這無疑是對林宇峰的又一個打擊,可皇命難違,林宇峰也隻能遵命忍痛割愛。但雪荷可不這麼想,她巴不得林雨瀾這個禍星早點離開林府,所以,她一點都不悲傷,反而鬆了口氣。
二夫人和林雨瀾聽得到這個消息以後自然是喜不自勝,二夫人喜的是自己的女兒終於當上了鳳凰,而林雨瀾則是高興蘇子溟終於兌現了他的承諾,自己終於有機會可以將墨家踩在腳下。兩個女人各懷心思的期盼著皇後的壽宴,卻不知道這次壽宴恰好是她們報應的開始。
林雨瀾坐在梳妝鏡前給自己梳妝,看了看自己鮮豔的紅唇,林雨瀾笑了笑,她果然還是適合妖嬈嫵媚的妝容,她花盡心思把自己打扮的極盡妖豔,就是為了在皇後的壽宴上驚豔亮相,博得太子的青睞然後爬上太子妃的寶座!這才是她林雨瀾想要的!嗬嗬!她要讓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狠狠的嫉妒!
一襲豔麗的衣裙穿在身上,配上妖豔的妝容,林雨瀾美麗的像山野裏的魅影!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綻放在衣裙上,鮮豔的花瓣像是有生命一樣蔓延到了衣裙的領口處,在橙色的燭火之下顯得猙獰恐怖,好像下一秒就會纏住脖子一樣。林雨瀾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整整妝容,走向了早已等在門外的馬車。墨瑾軒,我要讓你因為當初沒有愛上我而後悔!眼角蕩漾著一絲晶瑩,馬車的帷幔漸漸遮住了那張豔麗到極致的臉。
馬車緩緩的走著,車輪發出的吱吱聲吵得讓人心煩,林雨瀾撥開簾子心不在焉的看著街景,墨瑾軒已經走了有一年之久,這一年來他幾乎音信全無,墨瑾軒啊墨瑾軒,林芷伊就值得你這樣為她付出麼?!林雨瀾有些惡毒的想道:“如果你知道林芷伊早已經死了,你應該會傷心到死吧!”林雨瀾陰冷的笑了笑。不過這樣也好,隻有這樣,墨瑾軒才會把精力放在她的身上!墨瑾軒,我會讓你因為沒有愛上我而後悔的!
如果林雨瀾知道後來墨瑾軒的死正是拜蘇子溟所賜,她也許就不會這麼想嫁給蘇子溟了,也正是因為她知道了最後的結果,才知道自己當初犯了多麼大的錯誤,也許她一開始就不應該相信蘇子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