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起那九個吃得有素養,體現的有風度,像中國男人玩女人的手段,得有個過程,不比國外人直接,且迅戰迅決。
何況,曾珍是個少數民族,雖然現在生活在都市,骨子裏有少數民族的基因。
這基因是什麼,傳統、保守。
說白了是自重,怎麼能直接,迅戰迅決呢?
張導玩女人很有心思,對上心的要循循善誘,不能猴急,一急他知道會黃,得慢慢來,耍手段,耍情調。
她含蓄,你要越發表現得君子,心裏打算請曾珍共進晚餐,去望京路的一家西餐廳,張導是那裏的常客。
話說曾珍中國菜還沒有吃遍,那有閑情吃西餐。麵對張導的邀請,隻是拒絕性的給了一個淺笑。
其實,更多的因素是她害怕去。
往往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便體現了出來。男人對女人是有了性趣才談合作,女人純是為了合作而來。
曾珍把話題繞回劇本上。
張導緩了口氣,想必這個女人難搞定,在他所有的女藝中——不,在所有與他有合作關係的女性中,曾珍是個特別。
她是土家族,黔東深山裏出來的,至今身上還帶有山土氣息的“西蘭花”香,開得純純的,天生麗質,怎不叫對女性審美疲倦的張導動春心呢?
但就是動了春心也得不到,曾珍是為了談劇本的事而來,她這半天假請下來,還扣了近兩百塊錢的工資,說著說著又把話繞回到劇本上。
張導有失興趣,放了口,說:“我可以投資一筆錢。”
但話一轉,又扯遠了,了解性地問曾珍:“你們民族有哭嫁的習俗嗎?現在還行這個嗎?”
問得趣味橫生,巴不得要娶曾珍行了這個習俗!
曾珍心想:看來這次又黃了!不由深深泄了口氣。
土家族是有哭嫁的習俗,不過對曾珍來說,那是兒時記憶裏的事。
在曾珍小時候,她表姐出嫁,土家族叫“打發”的前三天,哭了三個晚上。
手執方帕捂臉,哭得動情。
全寨人換個哭遍,從長輩到平輩,再到晚輩,哭惜別之情,哭難舍之情,哭難再續之情,千情萬情,哭的就是眼淚,方帕都能拎出水來。
從此以後成了別家媳婦,別家的人,喜中難免生悲慟,慟的都是幸福,不打緊。
黃了就黃了,曾珍在心裏說了聲不打緊,起身準備告辭。
張導真是低估了這個土家族人,都放了話會投資一筆錢,張導打算投資曾珍五千萬,作他這一份,就差吃個晚餐。
這等好事要其她人攤著,不用張導花這份心思。
其實,話到這兒,曾珍和張導兩人心裏都明白,這晚餐吃的不是飯,是人。
隻是把上床的把戲變得高調了一些,這是曾珍同類女生所企盼的機遇。
但曾珍不喜歡,一個月有六千的工資,加上不多的稿費,她足夠養活自己。
至關因素,她對張導不來電。
盡管隻一麵,往往是第一麵的感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