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官府闖入魔族一個藏身點搜查後,魔族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就這樣無影無蹤了。而監獄中的幾個魔族歌姬,什麼也審問不出來。
這使得很多事情都無法進展,無奈之下,徐方榮來找林若寒商量對策。
“你說,這可如何辦?他們龜縮了,還找不到他們的藏身處。就是以前掌握的其他場所都找過了,竟然一無所獲,他們如同人間蒸發了般。”
徐方榮剛剛進門,來不及坐下,就開始訴苦。也難免他如此,對於他來說,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了!
父母去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這個仇他銘記著。而且他清楚,父母的死必然與城中魔族脫不了幹係。因為時間上太巧合了。魔族大動作之際,就是父母遭遇襲擊的日子。此後族內也經曆了一場清洗,才有了徐詠上位家主的局麵。這麼一聯係,他才篤定徐詠就是勾結魔族的元凶之一!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可是現場那般痕跡太刻意了。就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整個徐家護衛隊與他的父母一起消失了,就沒有了音訊。
多少年,他都是哭著坐起,口中喊著“父親,母親”。他多少次想要衝進魔族領地,好好大殺一番。最後還是壓製住了。他明白,力量才是複仇的關鍵。他努力修煉,學會了兵法,習得了騎禦……總之,怎樣能更強,他就怎樣做。終於,報仇之日近在眼前了,他還是耐心等待著。忍耐了兩日,實在忍不住了。
他要報仇!
看著滿心仇恨的徐方榮,林若寒不由感慨,若不是幾日前的大戰,將自己心胸打開。自己是不是也如眼前人那般,滿心隻有報仇,甚至不計後果呢?
答案是肯定的,仇恨比愛還要令人深刻。這就是人類進化的機製,利用痛處來促使人類記住錯誤,規避危險,實現夢想。然而,在人類主宰世界的時候,痛苦誕生的是仇恨,而仇恨就不是那麼簡單。它要人一次次貼近無可戰勝的敵人,無所不用其極地將至殺死。
仇恨很可怕,正是可怕才能爆發力量,如核彈那般。正是這力量,讓徐方榮和林若寒這類人推向強大,接近複仇!
“冷靜點。”
林若寒淡淡地說,眼神有點冷,麵容嚴肅,甚至有些命令的態度。
徐方榮看著林若寒,不言不語。仔細感受著對麵散發出來的氣息和氣場,心緒慢慢背帶入一個世界中。
那是地球。
那是被襲擊時的地球。
此刻,這裏時間暫停了,徐方榮能夠清楚看到戰場上,奇異的機甲和機器。魔族正屠殺般,揮著屠刀。
他追隨著林若寒的氣息,到了那是林若寒的地方。魔族少主正在蹂躪著林若寒,像是踐踏卑微的螻蟻,毫不在意,滿臉嘲弄。
“看見了麼?”
林若寒從魔族少主腳下站起來,看著出神的徐方榮,緩緩說著,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這是什麼地方?”徐方榮回過神,問。
“我家。”
林若寒四處看著,張開手臂對著天空說,“這是我的家鄉!!”
“他們是我的戰友!”
他挨個走過去,推開魔族,擁抱著士兵,重重地拍著他們的背。
“他們是我的家人!”
他又抬頭,指著高高的指揮塔台,說,“他們是我的親人!”
“父親。”
“母親。”
“叔叔。”
“嬸嬸。”
“還有我可愛的表妹!”
林若寒猛然轉身,對著徐方榮說,“這一切,都離我而去。你覺得,你對魔族的仇,與我比,誰更重?”
徐方榮大為動容,後退了一步,顫聲問:“這是你的記憶?”
“是的。”
林若寒的言語中帶著壓抑,他閉著眼睛,不再去看。他揮了揮手,這一切都煙消雲散。
“你想說什麼?”
徐方榮知道,林若寒此舉必定表達什麼。他有所觸動,卻還是有些說不清楚。畢竟,他對於人性不是太理解。
一道金光從林若寒眼中迸發,口中更是吐露夢幻般的天音。
“複仇,不是一日之功,也不是盲目之舉。急切不得!”
“落日餘暉可燃天,黎明之暗亦蔽天!”
一字一句,如同驚雷響徹徐方榮腦海。
“你的意思是,有希望的時候也要做好失敗的打算,絕望的時候依舊要保持向上的活力?”徐方榮緩緩地說,看來他是領悟了。
林若寒點頭,拿出兩個物件,推過去。
“這是通訊工具,有兩份,隻要是在南嶺山脈境內,就能隨時聯係。我暫時還沒有掌握空間法陣,暫時做不到更遠距離的聯係。而且手中材料有限,不能做更多的,也不能用替代方案來完成更遠距離通訊。”
“通訊的話,有千裏傳音符,何須這個?”徐方榮不解地把玩著手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