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從偏殿走來,身穿金袍,頭戴金冠,腳蹬金靴。袍繡五爪金龍,冠嵌南海七色寶珠,靴納金絲玉底。袍有真龍氣,冠掛東海祥瑞珠,靴伴祥雲紋。
人皇走到金龍寶座,才轉身正麵對著林若寒站定。
此刻才見其腰係一條麒麟玉金龍皮腰帶,手戴六角北海明珠,腕係西海沉海黑玉。
“沒想到,你也這麼俗氣。我真的失望了。”
林若寒根本沒有接過前麵的話,隻是滿臉悲戚。
“哦?”
人皇不生氣,反而興致頗足。
“聽父皇被你氣得不氣,甚至出手要殺了你。原本我是不信,現在看來你這氣人的果然不假。不過,父皇隻是一時氣憤,事後還下令清查對你暗下殺手的家族。你的出現,倒是讓人族內部勢力分布明顯起來。”
“那人皇不是該賞賜一番?”
林若寒毫不在意,隨口討要封賞起來。顯然,他還是不滿意被擺布的事情。
“得賞!就賞你三年期至,開啟神魔之地!如何?”
林若寒先是錯愕,然後麵色一沉,質問:“原來,你最早的三年期不過是敷衍我?虧得我還以為你一開始就想救我!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人皇哪裏見過如此人物,封賞合了心意還不領賞,反而興師問罪起來。
眉頭緊蹙,準備說些什麼,卻又停下來。轉念一想,事實正如林若寒所說,本就是皇家虧理。
“你要什麼賞賜?”
“什麼也不要。”
林若寒冷聲說著,言語間滿是不屑。似乎皇家賞賜,根本上不了他的眼。
“大膽!”
“噌噌噌——”
一個個強大氣息從隱秘處閃身出來,人人都是要誅滅林若寒的架勢。
“怎麼?人皇還想殺人滅口?”
林若寒本在氣頭上,他也清楚自己來此是在全人間界的目光之下,人皇不敢殺自己,更不能殺自己!
他十分明白,這是臣子們私自起意,並非人皇的意思。隻是,他現在必須把那些臣子的氣焰打壓下去,否則,這個傷養不好,還得養死自己。
人皇目光微凝,心歎:此子絕非池中之物,若是成長起來,必然是一方霸主!
“爾等退下,前往刑罰司聽候發落!”
“是!”
人皇命令一下,整個大殿的氣氛瞬息萬變,一下子雲淡風輕起來。
“人皇好手段!”
林若寒冷冷地開口,表麵在讚賞人皇,實際上卻是在諷刺他。諷刺其無能管理臣子,還因此失了顏麵。
“持鑰者說笑了,本皇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看似順話而言,其實在說:這是皇家的事情,外人不要插手!
“那是自然,人皇有的是手段。不過,這廟堂之上是人皇,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廟堂之下的人是如何生活?”
這話意思很明顯,就是直接告訴人皇,廟堂不過是空中樓閣,之下的是大地、是根基。大地翻覆,根基不穩,樓閣不過是孤零零的景物,無人觀看的景物!甚至會傾覆當場!
“這也是本皇召你入京的原因。”人皇對於語言的運用,和臉皮的厚度,都不是林若寒可以睥睨的。這麼隨便一句話,就借了個台階下來。
“洗耳恭聽。”
林若寒臉色緩和下來,心中卻萬分警惕:不愧是活了千年,深居宮中,這種爾虞我詐見識得比我多太多,這方麵不值得硬拚,討不得好去。
“聽聞,你有機甲一物,可以達到元嬰境界的威力,可否借朕一觀?”
人皇是真的想看一看,實在是從未見過,而且不似其他法寶、靈寶需要育養。
“真不好意思。我那件在那次戰鬥時,殺夜魔化境老鬼損了,一直沒有機會回去取一件。”
林若寒說的是實情,然而人皇卻意會錯了,以為是他不願給。林若寒更是察覺到了,趕忙解釋。
“實在是我沒有,如果非要看,隻有一件試驗機型供人皇觀看。”
林若寒神識微動,試驗機型落地。這是最早的機型,也是兼容度最高的機型,可以供他做很多修改。
“攻擊本皇試試。”
人皇好奇心切,直接讓林若寒打他。也就是林若寒,其他人還真沒有他幹脆。人皇命令剛下,機甲已經到了人皇臉上。
“轟隆隆——”
人皇撤了幾步,大聲叫好。
“不錯不錯,若不是怕毀了這物,真想以肉身抗一下,看它能受多少反震之力。”
“受不了多少,你若是撤慢些,怕是現在已經壞了。這個原型機還沒有加裝強化骨骼,隻是看看達到元嬰期的防禦,哪裏能受得了人皇神功的反震?”
林若寒知道人皇說的是實情,不會胡亂恥笑人皇後撤的那幾步。若是他真的這麼做了,也許人皇不會做什麼說什麼,林若寒今夜也是活不過天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