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靈靈便看到了這樣的畫麵。

“……砰……”毫無預警的,全身因發高燒而顯得無力的蘇歌終於倒下了。身子斜斜的準備倒向一旁。

被把玩的籃球突然毫無征兆般被無力的遺棄。

雷耀心急的接過蘇歌的身體,隻差一些她就倒在板油路上,等到穩穩的接住她的身體後,他橫抱起蘇歌,心急的往自己身體上收一收。她這是怎麼了,高燒暈倒燒壞了頭嗎?他不懂,他不是醫生。伸出左手,雷耀用大拇指擠壓蘇歌的嘴唇和鼻子中間的人中位置,見蘇歌沒有清醒的意識。轉瞬間他下定決心,站起身,將蘇歌往自己身邊更加收攏了一些,然後便朝著醫務室的方麵奔跑而去。

靈靈愣愣地站在遠處的某一個原地,她有些讀不懂這裏的任何訊息,直到看見雷耀不見蹤影時,靈靈才回過神來循著他的方向跑去。

透過潔白如雪的t恤,他可以感覺到她因發燒而全身滾燙的肌膚。從沒有過的衝動,他自想,會抱著一個女孩子瘋狂的心急,但是他唯一確定的,是那海鷗裏的石頭才是他夢裏的模糊憂傷。

也許,那一切,也是真實的。

由此雷耀更加快了腳步奔往醫務室。

等到靈靈趕到時,蘇歌已經安穩的躺在病床上了,一身白衣的護士為她打著點滴,而送蘇歌來這裏的雷耀背對著自己坐在蘇歌的病床旁邊。

“怎麼回事?蘇歌她為什麼會暈倒?到底怎麼了?”跑的太急,靈靈有些輕喘。

“她嚴重發燒,應該是身體比較弱,微燒才加重的”回答她的,隻有校醫務護士那輕靈般的冷硬聲音,如果不是因為旁邊的重量級帥哥,護士她都懶得回答。

至始至終,雷耀都是背對著靈靈。

靈靈走到床邊,“謝謝你,雷耀……謝謝你把蘇歌送到醫務室。”擔心的看著蘇歌彤紅的臉,同時向雷耀說謝謝。

“不必。”簡短而冰冷的兩個字把她阻隔於千裏,雷耀突然站起身,轉頭對靈靈說了句“好好照顧她。”沒多時便顧自離開,也沒多再言語。

靈靈微怔,眼前的冷漠完全不同於那日下午籃球場中的微笑。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陽光讓整個世界變得刺眼而窒息,她眼前仿佛有無數的光點在瘋狂的旋轉,刺眼的,眩暈的,寂靜的,無數旋轉狂亂的光點閃動得她仿佛全身已經變成天使的美麗。靈靈不覺得有些看呆了。

脖頸鎖骨處,海鷗裏的石頭如琉璃般被陽光折射。

時間寧靜而鬱息。

靈靈突然明白,又突然朦朧,那一日的微笑,隻是對著蘇歌的。

次日後,蘇歌便知道了自己暈倒的事,總要找機會對人說謝謝,可是又會擔心萬一對方囂張的不領情,便會很傷麵子裏子。她憂愁的自己散步,防空心思起來。

相同的時間,相同的一切。

雷耀悠哉自然的步進後花園裏,此時,他的心情愉悅,心癢難耐。描述不好那種心情,就像本就平寂安靜的湖麵,忽而一直小狐狸就岸邊淺水處入水,隨後飄逸安然的遊蕩在湖中心,給人一種美輪美奐的畫麵,又讓人心癢難耐的想要探望它此刻的心思。那種不平靜的又淡定不下的心情,就想整晚不睡覺,看著牆上的時鍾,計算著、煩躁著,何時才能到達天亮和光明。

沒錯,雷耀很想念蘇歌,昨日就那般近距離的抱著她的身體,盡一世的尋找,今生的遙望。自己都不曾知道,不自覺彎起的嘴角。

自然的望向那棵盛開的櫻花,此時樹下沒有那日憂傷的人,而此刻唯一擁有的,就隻有隨風飄落的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