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這次女兒真的要嫁去皇朝不可嗎?”霍相芷撅著嘴問道。
霍遠捋了捋胡須,長歎一聲,無奈道:“女兒,王上已經封你為桑國的安陶公主,這次王上定是要你嫁過去的。以你的聰明,應該能猜得出這次和親不單單是和親這麼簡單啊!”
霍相芷低著頭,雖然自己是猜出了一部分,但是也不想嫁給大興皇朝的那個老皇上啊,要知道大興皇朝的皇帝都已經難過半百,等他死了,自己還要跟著陪葬。大興的規矩就是不管你有沒有子嗣,隻要你是他國嫁去的嬪妃,就要在皇上死後陪葬。想到這裏,霍相芷不禁一個寒顫。
“父王,我明白,但是女兒不適合宮廷的地方。”宮廷裏的鬥爭她看得太多了,明白那裏不是自己想要的。
霍遠又一長歎,怪隻怪自己的這個女兒太過聰明了。要是她像其他幾個女兒一樣平庸,也不至於落於這樣的下場。
霍遠端起旁邊桌上的茶杯,放在嘴邊虛吹了幾下,重新放回桌上,道:“爹是舍不得你,但是沒有辦法,王上已經心意已決,以他的性情,實在是難以更改啊!”恨隻恨自己以前把王位讓給了這個自己信任的弟弟,沒想到他卻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不惜一切代價。
此刻,一片緘默,霍王爺和霍相芷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須臾,霍相芷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般,正了正色說:“相芷感謝爹爹這5年的養育之恩,相芷也不希望爹爹為難,所以女兒決定和親。”
霍遠聽到女兒似宣布命令似的決定時,也感到吃驚,5年前的那一幕似乎還在昨天。
“霍遠,她是你的女兒,是你的親身骨肉啊。”女子的聲音顫抖著嘶吼,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哭聲,望著自己懷中已經昏迷的女兒,哭聲似狂風暴雨般更加撕裂。
11年前,當時父王已經準備下旨將這個女子賜婚於我。但是當初還是廷尉的歐陽徹來到桑國,當時的歐陽徹文武雙全,才華橫溢,很多人都誇他必是有一番作為。父王一個高興,既然將要許配給自己的女子許配給了他。自己從小與她青梅竹馬不說,而且是將來的王上,父王既然選擇自己的相好賜婚於一個他國的廷尉,自己一氣之下離開了京城,遊曆四方,漸漸的也就釋懷了,於是回到京城,才發現父王因為自己的離家出走,氣的臥床不起,第二年就離開人世了。
同年,自己的弟弟霍利登上王位。因為自己對父王的愧疚,甘願留下來輔佐自己的弟弟。
5年前,他出使大興皇朝,卻意外的遇到當時的宰相歐陽徹犯了錯,被皇上下令誅滅九族,自己不是擔心他,而是他的妻子亓夕,也就是當初要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子,這是自己唯一的牽掛。當她滿身的血的抱著這個說是自己女兒來到我的麵前,說著那些話,自己不是不願相信,的確是一個太突然、太意外了。
“她真是我的女兒?”似是逼問,又似是需要證實。
亓夕停止哭泣說:“當年我嫁給歐陽徹的時候就已經懷了你的孩子,本來是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先王會賜婚,所以……”說著,亓夕的聲音又開始哽咽。
霍遠聽著這段似乎是笑話的事實,不禁放聲大笑:“自己的女兒,既然叫那個人11年的爹爹,你說,你要我如何信你,如何接受這個女兒?你當我是傻瓜嗎?”霍遠雙手桎梏著亓夕的衣襟,放大的瞳孔,似烈火般深深的灼燒在亓夕的臉上,似乎不容得亓夕任何一個表情的逃離。炙熱的氣息噴灑在亓夕的臉上,掙紮著掙脫霍遠的手,亓夕難受的咳嗽著,霍遠甩開亓夕,他恨這個女人,同時也愛這個女人,恨她當初同意嫁給歐陽徹,恨她寧願嫁給他也不跟自己走。
“我不求你原諒,隻求你能救救這個孩子,她是無辜的不是嗎?”說完,亓夕取下別在頭上的簪子,在頸上一抹,倒在昏迷的女兒身邊。
“芷兒,在那邊萬事小心謹慎,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跟爹爹說,爹爹定會幫助你的。”霍遠囑咐著女兒。
“爹爹,芷兒知道,芷兒早就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了,定會常常回來看望您們兩位老人家。”霍相芷稍一上前,調皮的挽著霍遠的手,莞爾一笑:“爹爹沒有什麼吩咐,女兒就退下了,過幾天女兒就要前往大興了,應該好好準備了”。
霍遠點著頭嘴裏說道:“都要嫁做人妻了,怎還這麼調皮?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