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緩緩得下落著,葉夜輕輕從空中捏過一朵雪花,雪花停在指尖上,沒有同其他雪花一樣走盡了自己的一生,沒有消融,沒有消失,就這樣,孤寂,冷漠得停留在這個世間,就如同葉夜一樣。
凝視著指尖上嬌弱的雪花,葉夜抬頭,看向天空,不知道何時,天空已經飄起了雪白的花朵,繁多而,脆弱。
“下雪了。”葉夜身後傳來了一道與雪景一樣冷漠的聲音。
葉夜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喚獸的感應還不至於欺騙他。
微微抬頭,葉夜好像躊躇又好像迷茫得開口回應道。
“是啊...下雪了。”
玄習國,在這屆蘇帝作為皇帝的第五年,也就是蘇帝五年,在這個初冬,發生了兩件事。
一件事就是玄習國已經三年沒見到過的雪,落下了,還有就是。
那個之前一直駐守在蒼城,那個守護了玄習國五十年之久的蒼城城主蘇氏,作為這屆蘇帝皇叔的他。
白衣進帝都,然後,永遠得停在了帝都皇宮門口,這個守護了玄習國,抵禦道獸域的蒼城城主,在皇宮門口,最後看了一眼蘇姓的皇朝,就這樣站著,離開了世間,這個葉夜又敬佩又想殺死的老人終於還是經不住時間和傷痛的折磨,從十八歲就離開駐守蒼城的老人,在經過五十年以後,重新回到了帝都,然後,以六十八歲的,對寧修來說絕對是年輕的年紀,死去了,沒有留下一個後代,就這樣一個人,孤零零得走了,沒人知道,他憑借寧修的修為是怎麼從道獸潮中逃出來,而且還一路拖著重傷的身體來到帝都的,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受如此重的傷,也沒有向玄習國任何一處城尋求幫助。
或許,在他女兒還有蒼城毀滅後,他就已經死了吧,心中的執念讓他走到了帝都皇宮,去看看他母親死去的地方,然後,隨著蒼城城主的死亡,一個國家的衰弱已經浮現了。
玄習國三大支柱,永遠倒下了一支。
而在這之後,寒號城覆滅,寒號城主夏歌和城中所有人被十八年前肆虐玄習國的血魔女所殺死,寒號城被摧毀的消息,更是又讓支柱倒塌了一支,所有玄習國的人們都感覺到了,那種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在這短短的一年中,玄習國三大城,就隻剩下帝都了。
蘇帝孝衣迎回了蘇氏的屍體,哪怕之前他有多少忌憚這個叔叔,多少想殺死這個叔叔,但是,帝王,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好的,然後,蘇帝為這個叔叔披白衣一月,以示尊敬。
至於那個寒號城主夏歌,因為他不是蘇姓皇室的人,除了人們提起血魔女被稍稍帶上提一下以外,就這樣永遠得消失了,玄習國蘇姓皇室不會去在意這樣一個已經死去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哪怕,他曾經鎮守的寒號城為玄習國提供了無數的資源,金錢。
現在的玄習國,在鎮守著道獸域五十年之久的蒼城被道獸突破後,整個玄習國,麵臨的,是滅國的危難,葉夜當初吸引過來的道獸不過是道獸域中心百裏以內的道獸,但是就是這樣小的範圍的道獸引起的道獸潮,可是硬生生把實力隻剩下一半的蒼城從地圖上輕易得抹去,要知道,哪怕蒼城因為張宇,霍屠,楊金三人叛逃離開而變得極其弱小,哪怕蒼城城門因為葉夜的毀壞而失陷,它也是玄習國軍事力量最強的城市,它絕對不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