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一輩子的,到了那時節,你我風流雲散,其實也不過是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而已,所以基於此,不過是早點兒結束了那些而已,千歲我認識的南郡王大概已經死了。”
“南郡王不壞。”鄭甲說道。
“南郡王禮賢下士,一直以來都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情,即便是有,也不過是為了打壓他們,千歲可是考慮清楚了,這樣一個好漢子要是失之交臂,豈不是後悔無及嗎?”
有些事情,羅千金怎會不清楚呢,沉默中,她悠悠的回過頭,道:“你們果真認為如此?”
“奴才等是粘杆處的人,其實後來調查,都說是南郡王殺了莫楓,不然!都說以前的殺嬰案是南郡王做出來的,也不然!不過是蘭貴妃在從中作梗而已,此乃嫁禍之行為。”
一邊說,一邊又道:“不過是為了離間你們,且千歲疑心生暗鬼,居然還中招。”
羅千金——中招?
想到這裏,羅千金不禁吸口氣,說道:“你們的意思,我既往不咎就成,但是偏偏我有一種不知道如何去繼往開來的惶恐,大概是累了,人累了睡覺就好,但是心累了,這是沒有辦法的。”
“千歲向來專橫武斷,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一邊說,一邊看著羅千金,羅千金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你們今天聯合起來批評我,是有人給你們什麼好處嗎?還是有感而發?”
“自然是有感而發,要是千歲您不將我們當做是朋友,怎會這般的情真意切呢,我等並不敢胡言亂語妄談瘋話,請千歲好好的思考,您是……女子,女子應該有個依靠的,且他時時刻刻其實都在保護你,不過你沒有發現而已。”
“保護?”羅千金回頭,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的關係是越發的急轉直下了,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放下去一枚紙船一樣,很快就被吞噬了,即便是別人不清楚他們的關係,但是羅千金自己還是明白。
過去了,終究是過去了,不過聽一聽鄭甲要說什麼,不遲!
鄭甲看到羅千金感興趣,說道:“每天,他都在粘杆處,無論你在哪裏,橫豎不離你左右,不過千歲向來是木人石心,並不曾真的措意而已,要是可以多看看周邊,大概會有意外之喜。”
“你……”羅千金發誓,要不是此刻在行路,她會立即劈頭蓋臉就打這個家夥的,但是偏偏這時候他們在黑暗中趕路,這一路走來是比較危機四伏的,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鬥嘴。
但是羅千金一聽到合力,霎時還是恍然大悟不少,對於這個舉動她很驚異,按理說,他們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就像是兩股力量一般,一左一右又是一前一後,這兩股作用力是那樣的厲害,連貌合神離都沒有。
但是偏偏,這兩股作用力,好像還會殊途同歸一般,羅千金沒有停止走路,一邊走,一邊看著前麵的路徑,黑暗中,前途一片蒙昧,什麼都看不清楚,漸行漸遠漸無書,水闊魚沉何處問?
這也正是羅千金此刻的感覺,這感覺並不舒服,她一步一步的走,心裏麵在思忖究竟是什麼導致他們的關係這般的急轉直下,連挽救都不成,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了點兒,回頭看著鄭甲。
“我冰冷?”都說習焉不察,莫非自己果真與眾不同,害死自己太累了,有了高智商低情商的那種情況?
鄭甲往前走,看著羅千金,說道:“千歲何止是冰冷,應該是木人石心才對。”
羅千金聽到這裏,那鐵青的臉色,立即冷冷盯著鄭甲。鄭甲捂住了嘴巴,鄭乙走了過來,說道:“大哥胡言亂語,千歲怎會是木人石心,分明是麻木不仁。”剛剛說完以後,羅千金臉上的詫異還沒有消失,鄭丙已經走了過來。
“鐵石心腸。”說完以後,立即躲避,他不要成為轟天雷,被人給轟炸。羅千金看著鄭丁,說道:“說,什麼?”
“麻木不仁,木人石心,冰寒雪冷,鐵石心腸。”羅千金想不到自己居然在別人的眼中是這樣,她再也不能平靜了,固然知道這些都是一種誇張的言論,但是偏偏還是淡然的領受,她左思右想,這些事情是自己過於武斷。
自從那殺嬰案被查出來以後,她整日裏都悶悶不樂,其實有句話叫做 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伯仁雖然不是她羅千金一個個給殺了的,但是事情的經過與羅千金有著很大的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些關係,哎,不是一句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莫楓在二十年前因為一句話改變了軒轅錦宸的一輩子,二十年後,蘇克靈因為一句話,再次將要改變軒轅錦宸的後半輩子,這兩個人是……故意的?
羅千金不敢想太多,因為在走路,剛剛言過其實的幾句話,倒是沒有讓她過於難過,其實也算是中肯,她自從做了這高高在上的千總以後,向來是比較剛正不阿的,在京中不但是得到了皇上的器重,就連自己也覺得自己責任重於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