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還演全套。
她不過就是個外臣之妻,真不用跟她這麼客氣,該什麼樣就什麼樣,大家都輕鬆愉快。本來應付蕭皇後就夠讓人累的了,她真心不想再分心應付永平帝。
他們不嫌累,看戲的她嫌累啊。
出了宮逃也似的就回了謝府,管它什麼是不是大雨傾盆,下刀子也攔不住她一顆想回家的心。再在後宮待下去,她得憋死。
蕭皇後變了,心裏太多的算計。
可是蕭寶信也沒有資格怪她,畢竟蕭皇後失子之痛,誰也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哪怕是她有那項賦技能,也頂多感受一下蕭皇後的情緒波動,切膚之痛這種東西,永遠是不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痛的。
如果是哪個敢衝她的兒子下手,哪怕是她與之並不親近的老兒子,她都決不會放過那人。
什麼慈悲,什麼放下,她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她厚道,做事還有底線,不衝孩子下手。
但是下手的那個阿娘就不在她慈悲之列了,她一刀送那人上西。
所以,蕭寶信雖然明鏡兒似的,她依然對蕭皇後產生不了惡感。那是為人阿娘的心。
就是這樣糾結著,直到聽到蕭寶樹回到建康的消息,蕭寶信心花怒放。
一年多沒見蕭寶樹,都沒揍過他了,太想念了。
這孩子又是個心大了,一年到頭也寫不了幾封信,唯一前些收的那封又拽的二五八萬,恨的她牙癢癢,可惜人不在身邊又揍不到。
隔,也不管上還下著雨呢,坐著折角牛車就直奔司空府了。
蕭寶樹被蕭司空帶去了太極殿,準備在早朝後拜見皇帝,解釋一下緣何提前了兩回建康。
蕭家現在是名門新貴,從龍有功,蕭司空隻比以往更加謹慎微。
誰知蕭寶信一等就是大半,直到過了晌午還沒回府的跡象。
謝夫人拉著蕭寶信閑話家常,先前是口沫橫飛,生怕蕭寶樹回來的太早耽誤了她們母女聊八卦,結果等到最後,都沒什麼八卦可聊了,也不見蕭寶樹回來。
謝夫人怒了,當她是長舌婦啊,真沒那麼多閑話能的!
“你阿爹也是不靠譜,怎麼回事倒是派個人回來一聲啊,讓咱們空等。”頓了頓,才道:“不會有事的哈?”
蕭寶信:“會有什麼事?”
“你阿爹,寶樹提前回來是欺君之罪。”屋子裏沒留人服侍,謝夫人依然謹慎地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跟細作接頭似的。
聽一半一半,愣是把蕭寶樹要轉回頭出建康城,再裝成到日子回來這一茬給越了過去。
蕭寶信聽了個雲山霧罩:
“可能是阿爹嚇唬寶樹。阿娘也知道寶樹的性子,太無法無。”
她怕的是娶了宣城長公主,做了皇家的上門女婿之後,蕭寶樹更加仗勢胡作非為,作作地。
謝顯的意思,永平帝心疼妹子,不想讓宣城長公主遠走他鄉,成了親之後想將蕭寶樹留在建康。可她也知道,阿爹的意思還是想讓蕭寶樹鎮守地方——怕得罪人太多,皇帝都保不住他,把大梁給禍禍的怒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