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這時真理解了謝夫人的,見不著了想,見著了煩。
仔細瞅瞅蕭寶樹,長高了長大了,眉眼間也疏闊了,見過世麵就是不一樣,眼神都變了。唔,如果不張嘴話,就會顯得沉穩許多。
一張嘴毀了一個人的典型。
不過到底是一年多沒見,若不是蕭寶樹這麼不著調的出場方式,指不定氣氛多傷感呢。
蕭寶信心大,隻能往好的一麵想。
戰場上的事兒謝母也問的七七八八,蕭寶信跟著聽著都在心裏,就隻問了他一句:“你本來家書就少,寫的信裏更是隻報喜不報憂……上戰場,可受過傷?”
蕭寶樹趾高氣昂:
“那是因為確實都是喜事啊。”
“哪來的那麼多憂。傷是受的多了,刀槍棍戟,隻要你們能想到的我都受過傷,可是那又怎樣,大丈夫在世流血不流淚啊,上戰場受點兒傷怎麼了,那就是該當應份的。”
眼神那叫一個拽,下巴都快揚上去了,後腦勺著地。
偏偏這副形狀把蕭寶信氣了個倒仰,卻入了宣城長公主的眼,旁人都沒個看了,那雙貓眼兒跟長到蕭寶樹身上了似的,還滿滿的都是綠光——不是,是情意。
“你的太對了!這才是頂立地的男人,大丈夫啊!”
感慨啊,自己太有眼光,年紀就看上了蕭寶樹。
看看,沒兩年人家就成長的這般快速。誰又能想到當日招貓逗狗,隻想著和他搭伴能好玩兒的郎,到如今儼然已經到讓她仰望的程度了?
這明什麼?
自己有眼光啊!
一塊璞玉讓她生生挑出來了,經過時光的打磨成了耀眼的寶石!
貓眼兒都快讓她瞅成了心形。
蕭寶信端起茶盞一飲而盡。無以解憂,唯有狠灌哪。
本來是溫情脈脈,關心弟弟的,愣是讓這倆貨歪成了情意綿綿,宣城長公主的話一出口,就立刻得到蕭寶樹強烈的認可。
“多謝長公主認可!”蕭寶樹完又看向蕭寶信:“阿姐,你放心吧,我沒事兒。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且長命百歲著呢。”
蕭寶信:……有這麼自己的?
不過好在了句人話,還知道她是在擔心他。
但,總感覺這擔心有點兒多餘呢,真是一千年不敢,就這禍害活個百八十年真不在話下。
到底還是在宣城長公主在的關係,不然就蕭寶樹這麼不著調,人話不會好好,她非得把他這習慣給揍過來。
有些人,不打身上不知道疼。
蕭寶信手指讓她捏的嘎嘎直響。
可宣城長公主在,這是未來弟媳,真不好當著她的麵動手動腳,不利於家庭團結和睦啊。
“你們的親事也定下來了,沒幾個月了,寶樹,這段時間好好在家待著別惹出什麼禍事。”蕭寶信:“阿娘也快一年沒見著你了,你在阿娘麵前好好盡孝,別盡惹阿娘生氣。”
蕭寶樹幹笑,“這個有點兒難,阿娘看著我就跟扔火裏的炮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