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平帝‘遺詔’下,除了即日處死江夏王,另外衛將軍,尚書仆射謝顯,司空蕭雲,護軍將軍褚彥,吏部尚書徐則,豫章王,領太尉共五位大臣共同輔政。
豫章王年僅八歲,輔佐個五歲的二皇子……唔,倒也的確像是永平帝幹得出來的。
至少那是親弟弟。
不管別人怎麼想,豫章王並不敢作如此想。
至於真相如何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塵埃落定。
宣城長公主一直跪在靈前全程沒有吭聲,不論江夏王與謝顯吵的翻地覆也好,還是轉眼間江夏王敗北,事敗被擒證據確鑿,都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如此平靜,倒叫蕭寶樹隻敢看她臉色,全程也是沒有參與進奪位之爭。
禮部齊尚書主持喪儀,如今京都全麵戒嚴,隻待大局方定,則令太監向宮城之中的廟宇發號施令,敲鍾三萬下以示下百姓皇帝駕崩。
謝顯陪同蕭皇後、新帝一同將前朝後宮有條不紊地處理一番,待回到謝府已經是色俱黑,鼓打二更。
雖然早在流雲那裏聽聞府中發生的一切,謝顯回府的時候仍是心急,腳步都亂了。
一大家子人沒有回各院歇息的,都在易安堂等著呢。
丫環挑起簾子,謝顯前腳才邁進去,謝晴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出來:
“是誰登基為帝了?”
“你沒事吧?”蕭寶信一個箭步衝上來,愣是把謝晴一胳膊給扒拉到旁邊,好懸沒坐地上。
謝晴:形勢比人弱,我忍。
“我無事。”謝顯握住蕭寶信的手,手尖仍然冰涼,一下正握她受傷的那隻手。
雖劃痕不深,可薛神醫擔心留下疤痕,還是敷上了藥給包起來了,看著便有些駭人。
“傷到手了?還傷到哪兒了?手能動嗎?”謝顯發現靈魂三連問。
謝晴捶地,阿兄啊你該問問傷到她的手的人,和連根頭發都沒傷到她的人的下場,都死好慘好慘的。有一個一箭穿喉啦!
不過懾於蕭寶信的武力,他到底沒敢吭聲。
“我沒事兒,”蕭寶信不以為事,“皮肉傷,血都沒留多少。”
謝顯心都疼了,是自己思慮不周。
也就隻有自己知道,直到進到皇宮那一刻,他都沒想到江夏王能在不確定或者不知如何確定了皇帝的死訊就直接向謝家下手……
江夏王這四朝老臣,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一向謹慎,若不是被永平帝給逼的迫不得已,絕不至於走到如今這步田地。
真是時也,命也。
他知道,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江夏王亡。
江夏王一旦得勢,定然是饒不過他的,他也唯有先下手為強,斬草除根,否則後患無窮。
“……所幸皇上留有遺詔,傳位於二皇子,且留下五位輔政大臣。”謝顯沉聲道。
將宮裏發生之事悉數化繁為簡,並不贅述。
二皇子?
謝晴與親爹謝二爺對視一眼,永平帝有這先見之明還留下遺詔,還知道下令殺江夏王?活著的時候幹什麼了?
有這決斷,能把自己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