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能年紀輕輕坐上高位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看人家臉不改色心不跳,竟是完全不露聲色。
尚儀心裏也打鼓,不知如何是好。
謝顯跟褚彥交換了個眼神,兩人跟其他幾位致了歉,便邁著四方步直奔了後宮。
幾位大臣倒是有心看看熱鬧,可沒人邀他們,他們也不好就那麼跟過去,倒顯得沒深沉了。
“……這褚太妃也太能作了,沒個消停。”潘朔作為永平帝死後,深受提拔的一員,現如今哪裏也少不了他的一席之地。
大梁朝廷幾經變換,潘朔一直不改他的本色,傻愣裏又有幾分算計,直腸直肚的,有一一。
吏部尚書徐二郎:“不知褚家究竟是個什麼態度,是不是……也有心不服蕭太後。”
要沒有褚家的支持,褚太妃敢這麼作那得是個勇士啊。一般的勇士,那真是四肢比較發達,腦子多少欠缺一些。
刑部郗尚書就當沒聽見,與他無關,不摻和。
禮部尚書就心更大了,看熱鬧不嫌大。自家閨女落了胎之後就再無所出,先皇一死就找了個渠道出家,沒過倆月他就報了個病死,轉到外地一處大宅子安頓下來,再過兩年尋個好人家還能再嫁了。
管他宮裏掐成什麼樣兒呢,跟閨女都沒大關係了。
深宮寂寞,給皇家生了孩子又不能改嫁了,在宮裏日以繼夜又有什麼消遣,掐唄。都不是什麼手握重權的人物,左右不了朝政,人腦袋打出狗腦袋都是打鬧。
嗬嗬。
幾個黃門安靜如雞,不敢往裏摻和,也就當瓜吃吃。
仰著脖子都等後繼呢,想知道這一回合到底孰勝孰負。
蕭太後是沒娘家在京都,可與謝家有親有故的,新皇帝又是謝顯給扶上去的,內裏肯定是更易連成一條線。
蕭太後與褚太妃,其實就可以看成是謝家與褚家。
到底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他們就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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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顯和褚彥到時,禦醫也才剛到,給蕭太後診脈。
雖沒大礙吧,但在蕭太後的有意宣揚下,都知道褚太妃鬧到了椒房殿,兩宮攤到台麵上的第二掐——第一當然是永平帝靈前,皇位之爭。
第二次了,禦醫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知道怎麼應對。
無非就是氣急攻心啊,開些疏肝益氣,補血補氣的溫補藥,外加口頭上的嚴重一些——
這位魏禦醫,與謝顯關係匪淺,自然是向著謝家。
他很簡單地將蕭太後與謝顯劃到了一條線上。怎麼也在謝家住過,有親緣關係在,勢必要親一些的。
“……將兩位請到椒房殿,哀家也沒別的意思。就想問問……護軍,褚家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是不服新皇,對遺詔使終不信服,還是不服哀家這太後,居然縱得太妃如此跋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到哀家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