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妃這時也不哭了也不嚎了,連忙宣召太醫。
雖則蕭太後禁了褚太妃的足,可褚家現如今在朝中得勢,褚太妃又是慣常在宮呂坐威坐福的,哪怕兩宮打到水火不容了,宮裏依然不敢覷了這位褚太妃。
蕭太後自有耳聞,不過事關皇子,她也並未阻攔,由得褚太妃去張羅。
褚家本想晾一晾褚太妃,讓她得閑了當真好好反省反省,可真出了事,又是五皇子,什麼也是不能不管的,畢竟都是褚姓。褚家不需要一個皇子再增光添彩,本來褚家也不是靠和皇帝沾親帶故起來的,自有風骨。
反過來,他們要為家門名聲考慮,不可能讓個有褚家血脈的皇室子弟受欺負。
南郡公主進宮方便,可人家心高氣傲不願意摻和宮裏府裏的事,又與褚太妃合不來,自然是由不得她出麵,褚袁氏夫人想推也是推不了的,隻得摘下那借病不出的帽子,無奈進宮一番操持關切。
褚太妃記掛著孩子,可也記恨著褚家,若非他們不與她撐腰,至於她如今在宮裏被人背地裏笑?
讓蕭太後指使下人抽那幾巴掌幾了還不曾下去,若是抽腫了敷一敷也就見效了,可那嬤嬤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指劃到了她這臉,劃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道子。
見了褚袁氏,除了五皇子的病,也好好發作了一番。
“的的確確皇上是應了我,要我兒子當太子,我都不怕那蕭氏你們怕的什麼?就因為謝顯和蕭氏狼狽為奸,一手遮,褚家就退讓了嗎?我怎不知褚家如今怯懦?”
“是了,你是謝顯的姨母……”
“隻可憐二嬸顧著親情,謝顯卻是個六親不認的,他大姨母不也被他搞的家敗人亡?”
褚袁氏翻白眼,這事兒她懶得理了,自家醜事。
輪得到褚九個妾生的庶女在這裏揭人短?
真以為嫁進宮裏來了不得了?
生了個皇子,怕是把她自個兒的腦子一股腦順道都給順下來了。
五皇子不過兩歲,現在讓她作的病怏怏的,臉燒的紅撲撲的還沒退讓,她倒有心跟自己在這裏算計。先顧著孩子,把孩子好好養活了不好嗎?
“太妃……慎言吧。”
不是沒看見她那張腫臉,還沒下去呢,怪寒磣的。
可就這嘴,她是蕭太後她也得讓人抽,太沒把門的。
“以前太妃在家時謹言慎行如今看來倒是無謂的,左右有你爹護著。進了宮,可不比在自己家裏,先皇去了,褚家鞭長莫及,太妃若還是一意孤行,哭鬧不休,真惹惱了蕭太後隻怕得不償失。”
不因她是謝顯的姨母就偏著謝家,畢竟豈止隔著一層,親姐姐和姐夫都讓謝顯給幹翻了,那位可真不是什麼認親的。
何止褚九知道,她又不傻又如何不知?
隻不過她看得清,現如今謝家如日中,褚家也不錯,可也不是當年幾大世家並立的時候了,褚家難以望其項背。
康定帝是謝顯給扶上去的,現在又是朝政一把抓。
親嶽丈是司空,手握下兵權,舅子蕭寶樹又是上得上得戰場殺得敵,妹婿諸葛術又在宮中掌管宿衛,可以文武俱全,朝裏朝外無論哪個也動搖不了謝顯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