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都能看得出來的事,謝顯會看不出嗎?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徐二郎。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徐尚書了。”
微微點頭示意,人家邁著四方步走了。
多福也不多留,衝徐尚書拱手施禮,跟著謝顯後腳跟就走了。
“這要如何是好?”他忍不住問。至少據他所知,這大梁朝還沒有謝顯想幹沒幹成的事兒。先皇在的時候就是一不二,現在的皇帝是謝顯一手扶上去的,謝顯是輔政,其實跟攝政也沒什麼區別了。什麼聖旨不聖旨的,還不是到皇帝那裏蓋個章兒而已?
他隻想不到的是,唯一一個和謝顯沒關係的褚彥人家沒起刺,倒是這位和謝顯沾親帶故的徐則起了大刺了。
居然做了攔路虎,在謝顯一意重用之下生生給攔了,還當著他的麵。
這算是狠狠扇了謝顯的臉了。
不過多福倒是沒看出謝顯麵上有任何不悅。
謝顯笑笑,“我自有安排,此番有勞公公跑這一趟。”倒沒跟他藏著掖著。
多福有心再追問,可是看著謝顯的臉,到嘴邊的話就給咽下去了,這位就是容貌太過俊美,總讓人容易溜號,手段其實比哪個都狠。
他還是夾著尾巴,別事事兒往上湊了。
眼巴巴送謝顯上了那輛奢華無比的折牛牛車走了,要論這架式,二十多個護衛前前後後護著,精氣神一看都非同尋常,沒遇上事兒渾身都帶著殺氣,論氣勢,論人數,論陣仗都能和怕死的先皇媲美了,包裹的那叫一個嚴實,不是他愛吹彩虹屁,但凡一隻蚊子都甭想飛進去。
甭人數了,就是坐車頭趕車的那位靳將軍,那可不是一般人,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鬼見愁,脾氣上來自己人都殺的主兒……
居然給謝顯做了牛車夫。
這是何等的自甘墮落啊。
雖坐車上趕車總比在地上走強,隻不曉得靳將軍是不是也作如此想。
“……公公,咱上車吧?”跟在身後邊服侍多福的太監細聲細氣地勸道,他是跟著一路出宮來的,可適才卻沒跟著進去,不夠格。自是不知曉裏麵發生了什麼,可看著多福那恭謹的樣兒,在皇宮裏他都不曾見過,不禁對謝顯的官威有了更深的理解,連躬著的腰都更彎了些。
多福哪理他怎麼想的,一見謝顯那串糖葫蘆串似的隊伍已經不見了蹤影,心下再好奇再這空等也是沒必要了,歎了口氣抬腳也讓太監扶著上車了。
好奇謝顯會怎麼解決這事兒,或者怎麼解決徐則此人。
跟心裏有貓撓似的。
不過好在這事兒沒困擾多福幾,第二殺殷青的倆人任命就已經下來了,正八品的遊擊將軍,多福親手把玉璽印給蓋上去的,新鮮熱辣的。
不服不行,徐尚書擋路,人家謝顯直接繞開他,找到了吏部司的潘珀潘侍郎。
當初永平帝身邊的黃門侍郎,還是謝顯舉薦的呢。
要親,肯定徐則和謝家更親,可是這事兒卻偏偏隔著他在潘珀那裏辦成了,也是夠打徐則的臉。
多福瞅著任免聖旨不禁搖搖頭,何苦來哉?
世家風骨?
不論前一百年還是現在,有哪個世家還敢和謝家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