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姓甚為誰就是了,可依然在人群中對不上號。
傀儡皇帝還有個嫡母蕭太後,坐在後宮跟個後廷的大管家其實也沒什麼區別,還要受褚九娘那妾生女的氣。
現在護著她的是蕭家。
蕭家與謝家緊密相連。
可以,現在無論是蕭家還是謝家,哪個都比她這大長公主更有權勢。
若不然,豫章王也不至於打那樣的主意。
“宣城,你此番前來定然是有要事,不妨直言。”蕭寶信見宣城長公主失神,似乎欲言又止,又不知兀自想著什麼,叫了她幾聲也不應,心思很重。
宣城長公主歎了口氣,臨門一腳了,雖然心頭羞恥還是要開口。
那是親弟弟。
……想不到,有一是以這般的姿態在蕭大娘子跟前。
“我來,是想求你一件事。”
蕭寶信舉到一半的茶盞忽然停在半空。“你我何需談到‘求’字?有話你隻管講。”
宣城長公主心下黯然,不論她身處何等位置,蕭寶信等她一如既往,從不曾改變。隻是她卻是變了,不可避免,也不能不變。
“這事兒還真得用這個字。”她笑:“因為,我是來替我阿弟求親的。”
豫章王?
那胖子?
當然,是形容年紀,那體態可是不了。
“求親?”蕭寶信愣了:“求的是哪個?”
宣城長公主看向她的眼睛,“三房的九娘子。”
那是王夫人的三女兒。
以前讓王夫人許給娘家侄子了,不過後來琅琊王氏倒了,那郎被流放廣州後,王夫人便有意給她再尋門親事,風風火火的好幾年了也沒聽定下來,這得是挺花眼成什麼樣啊。
蕭寶信後知後覺:“九娘好像……今年已經十一了。”
比豫章王還大三歲呢。
八歲的孩子定親,會不會太早了?
宣城長公主默然。
這可是弟的意思,親自上門和她提的,因為這她一宿沒睡著覺。
她何嚐不知弟如此是為了自保,想借聯姻求得謝家的庇護?
她不願意摻和到權力鬥爭,也懶得摻和,所以現在她連後宮都不去。可阿弟不一樣,他是皇子,是輔政大臣。
一個八歲的皇子,當今皇上的皇叔。
地位崇高,可與之匹配的權力並沒有。
他被迫卷在風口浪尖上。
她是蕭家的媳婦不假,蕭家也好,蕭寶樹也好定然是不會讓人欺負了她,可是豫章王呢,她並不敢保證他們會拿命護他。
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皇子。
不是沒想過謝顯的親閨女,可幾乎隻是一息的功夫就讓豫章王給否了,沒那麼大臉。
先皇親自跟謝顯提想要定下兒女親事都被撅了,憑什麼人家能答應他?
思來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三房頭裏。
畢竟是謝家嫡出,謝三雖然不成氣候,沒甚腦子,可是也算得高官厚祿,地位超然,又有謝顯這侄子保駕護航,隻是不是腦子發抽背後與謝顯耍陰招或者惹到蕭寶信,那妥妥的在謝顯羽翼之下護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