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把話傳給宣城長公主的時候,倆人都是挺唏噓,誰也沒想到真能成的事兒,還真就成了。
宣城長公主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又酸又高興。
酸的是,現在淪落到他們求著人庇護;高興的是,求著的人應下來。
親事就這麼定下了,轟動了整個兒建康城。
這親算是謝顯促成的,不管他怎麼想,無論豫章王還是謝三爺反正都這麼認定了,謝顯也隻得全權應下一幹事,親自主導了整件事,請人合了八字,交換庚帖定下了親事。
豫章王年紀雖,可謝九娘的年紀卻擺在那兒,兩家商議過後,決定將婚期定在五年後,到那時謝九娘十六歲,豫章王十三歲。成了親之後,隔一年再圓房。
謝家能應下就不錯了,豫章王哪有反駁的,無一不應。
為表對此婚事的看重,不隻宣城長公主挺著大肚子親自出席,連蕭寶樹也給舅子壯臉,闔家出席。
親事就這麼定了。
同年四月宣城長公主和蕭寶信先後生下郎,五月中,王夫人也給謝三爺添了個嫡子。
蕭寶信才給三兒子辦完滿月,靳斤就又求到她跟前了,又是跟王薔求親。
“我也二十四了,耽誤不得了。”
蕭寶信:這是怎麼著,看她牽線的另一樁親事成了,這位心又活了?
“十二娘她並不想,你不如……再尋一家?”
別可一棵樹上吊死啊。
靳斤那黝黑的臉上難得現出紫茄子的顏色,紫不紫黑不黑的:“求夫人再去問一聲,也好。”
蕭寶信後知後覺,可能這事兒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緩機?
畢竟後麵跟著摻和的是王薔那便宜兒子褚安,心眼子比篩子還多,很得謝顯的看重。能讓他看重,至少明是個腹黑,腦子夠用,手段夠多,花樣夠繁複。
果不其然,王薔沉默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你為我的事,費心了。”
“你,咋忽然改主意了?”蕭寶信快人快語,完才意識到這話有失偏頗:“我沒別的意思,其實我覺得你邁出這一步也是挺好的,靳將軍是個實誠的,功夫又好,人也樸實。”
句不客氣的,能讓褚安玩兒死的死心眼子。
有褚安護著,她相信靳斤功夫高都沒用,真想玩兒死他,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怕他欺負了王薔。
再者,還有她,還有謝婉、褚令姿護著呢。
謝家、蕭家和褚家,真不是吹,現在在建康城單拎出來哪個也都不是好欺負的,沒幾個敢照量。
“你是個好姑娘,合該有個幸福的婚姻,有個這樣踏實的人護著你。”
蕭寶信笑盈盈地道:“以後他若敢欺負你,你就和我,看我不把他打的找不著北!”
“你又他會護著我,這話出來不打臉?”王薔失笑,難得麵露羞赧。
多少年了蕭寶信都沒看見過她臉上有這樣的表情了。
想是對靳斤並非無奈之下的選擇,或者是對生活的妥協,而是真的意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