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什麼?你還想回去什麼?!有什麼可回去的?!”徐夫人又是踢又是推搡的,被潘朔緊緊抱住大腿,怎麼也抽不出來。
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真是泥人都氣出土性來。
楊劭怎麼樣跟他有什麼關係?
潘家那位太皇太後死他也就哭成這樣唄,敢情楊劭還和太皇太後一個等級了?
看謝顯鐵青著一張臉,跟身後有狗攆似的就跑了,徐夫人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是把人家謝仆射給嚇成什麼樣兒了,那腳下生風的勁兒是給人逼成什麼樣兒了,連風度都顧不上了。
“楊景雲這是不想著好啊,糊塗啊——”
沒等潘朔嚎完,徐夫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往他臉上狠狠啐了一口:“閉上你的嘴,別胡嚼!沒事兒都讓你嚎出事兒來了。”
“人家怎麼就不想著好去了,你就先給宣揚開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徐夫人又不敢讓丫環廝伺侯,生怕這貨嘴裏再喊出什麼不應當的,畢竟朝廷的事還是少嚼,別在府裏傳出什麼不應當的。
“你咋還往銀臉上吐泥?”潘朔口齒不清地道。
徐夫人:“我還吐泥,你當我是泥鰍呢?”
“趕緊把你的嘴閉上吧,跟你不出理來。”什麼人嫁這人能溫柔得起來啊?聖人都得變潑婦。
徐夫人掙脫不開潘朔的倆大胳膊肘,隻能就這麼讓他抱著大腿,直到他力竭。
人家力竭也是個勇士,愣是爬到榻上躺上去了。
“白瞎了楊景雲,是個人才,咋就那麼想不開——”
徐夫人有氣無力地道:“你可別嘚嘚了行嗎?現在什麼局勢了,你還往自己往坑裏跳,你管楊劭是不是人才呢,他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好了,也沒見他惦記著你的好啊?”
“他能咋好?他再好還能好得過我?”潘朔嗤笑,“我用他惦記?我,我是誰,我有太皇太後罩著,太皇太後死了,我還有謝顯罩著——”
“你知道你是誰罩著就行,別管那麼多了。”徐夫人勸。
“這些年,我也就看謝仆射人家不嫌棄你,一直和你不錯,你可別為了那個什麼楊劭把人給得罪了。你總人家不想好,怎麼就不想好了?”
“他還能反了啊?”
“他又不是皇親國戚,他又沒家底,沒勢力,誰要是當幾年刺史都能反,那大梁還了得了?”徐夫人想的和潘朔可不一樣:“除非他投敵叛國——”
“親娘喲,你越越滲人了。”潘朔眼睛都紅了,酒醒了大半。
“我咋沒想到他能通敵叛國啊?”抓頭,想往榻上撞,一把讓徐夫人給攔住了:
“你能不能別瞎編排人家了?人家怎麼就通敵叛國了?你這是汙蔑啊——你是跟人家有仇啊?怎麼了就人家通亂叛國了?”
“你是不是想把人往死裏整啊?!”徐夫人在潘朔耳邊壓低了聲音,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人家告你汙蔑朝廷命官,一告一個準喲!
什麼仇什麼怨?
潘朔作了這一陣,多少有些醒酒了,再讓徐夫人‘通敵叛國’的大帽子往上一扣,想不醒酒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