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這一手露的,場麵上一度針落可聞。蕭妙容張大了嘴,不由自主‘哇嗚’一聲驚歎,再朝蕭寶信看過去,滿目驚歎激賞。
“你嚇唬誰呢?!”範四娘子滿麵潮紅,她的心幾乎被嚇跳出來了好麼?!
謝家二房兩姐妹則紛紛後退。
這都什麼操作?
曆來小娘子之間難免摩擦,都是口舌之爭,輸贏勝敗都於談笑間,這是本事!哪裏就冒出個蕭寶信來不走尋常路,武人出身從來都不是什麼光彩的,寒門庶族幹的事,想要高官厚祿隻能靠軍功,偏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仗著有膀子力氣,在娘子堆裏耀武揚威,能要點兒臉嗎?!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謝珊惱羞成怒,被二房兩姐妹躲她身後給氣的。這就是姐妹,怕蕭寶信打上來,所以躲她身後,讓她上去躲那拳頭?
“蕭寶信,你還能有點兒長進嗎?隻會使用暴力解決問題。”
謝婉:“對,君子動口,小人動手——所以你們仗著自己長了張嘴,在人背後嚼人舌根,在人前也含沙射影罵人。”
她道:“隻許你們講究別人,不許旁人反擊是嗎?相比之下,難道不是你們這些自詡世家貴族,”
“七娘,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向著蕭寶信說話?!”謝蟬指責,和謝娟默契地拉起謝珊就往旁邊走:
“走,咱們不與她們說話!”
範四娘子一看謝珊走了,她也就不戀戰了,挽著身邊的姐妹也換了地方,一時間池塘就走的七七八作,開的正盛的荷花也都不看了。
謝婉施施然走過來向蕭寶信微微福身:
“多謝蕭大娘子仗義直言。”
“哪裏的話,誰家沒有幾個糟心的姐妹。”蕭寶信不以為意地笑,細看謝七娘子就更像謝顯了,眼睛鼻子一模一樣,一看就是親兄妹。
蕭敬愛:……為什麼覺得躺著中槍?
謝婉微微挑眉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在孝中許久未與眾家娘子往來,不過年把光景,就好像全然變了樣子。”
蕭寶信歎,時移世易,如果謝侍中還在,興許謝婉看到的還會是以往那番和樂融融的景象,姊妹情深。
“人大了,心思就多了,想的太雜,人也就雜了。”
謝婉想了想,撫掌而笑:“蕭大娘子果然是個妙人,有些人可不就是太雜了。”
蕭敬愛心累,為什麼總覺得句句說的都是她?
這兩個屁大點兒的小丫頭含沙射影說了一大通,怎麼聽著這麼刺耳,像是說雙簧似的?
前世謝家倒是憑著謝顯著實風光了一陣子,楊劭也不知何時搭上了這人,他在外打仗,朝中流言非非語甚多,幾次危機還多虧得謝顯周旋。
隻不過此人死的早,玉衡帝一死就被新上任的皇帝找了個借口下獄,死在了獄中。
楊劭一向自詡謝顯為他的知己,一路殺回建康城,在朝廷呼風喚雨之後一向對謝家多有照拂。
她記得這謝婉嫁給了寒門庶族出身的少年將軍,當時不知在建康城簡直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