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回稟娘娘,臣女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殷夫人。何以出席壽誕的娘子眾多,殷夫人一口咬定是我下毒?”
殷夫人咬牙切齒:
“九娘曾經有短暫的清醒過,親口指認是你下毒害她,這還能有錯嗎?”
“並且我知道在那之前你們曾有過口角,九娘找我去告狀,我還當眾訓斥她,不成想卻害了她!”殷夫人抹淚,這回也不管妝花了失儀於人前了。
“她聽了我的話才找你去道歉,誰知卻被你灌了毒酒!蕭寶信,妄你一張美麗的麵皮,心腸如此歹毒!”
短暫的清醒?
拉到虛脫了?
還是袁家存心誣陷她?
蕭寶信直覺這裏有哪不對了:“那這裏麵定然是有誤會了,隻不知是袁九娘神智不清楚糊塗了,還是殷夫人心急聽差了音兒——”
“當時可不是我灌的袁九娘,分明是她自己端了兩杯酒,要與我同飲。我不勝酒力,幾番推辭,袁九娘不依不饒,我不得已與她同飲。可是擔心那酒裏有甚說法,便與她調換了酒喝。若是此酒有毒,也該問袁九娘自己,那酒裏到底下了什麼。”
“她,最清楚不過了。”
蕭寶信一席話完了,王皇後挑眉不語,這事兒要真是蕭大娘子所說,性質可就完全變了。
受害人秒變幕後黑手了。
那殷夫人是不知情,還是知情誣告就很值得人玩味了。
“這些事所有出席的小娘子皆可為證。”蕭寶信一句話將所有人給拖下水,沒道理她受排擠的時候她們看熱鬧,她卷入醜聞的時候,她們還要獨善其身。
她身上髒了,別的誰也甭想幹淨。
她倒要讓所有人見識見識這就是後宅小娘子們的伎倆。
“你胡說!”殷夫人尖叫,“我九娘一向柔順乖巧,人盡皆知。蕭寶信,你撒謊也要撒謊的圓滿些,我九娘一個小女郎,又怎會隨身帶那雷公藤?我袁家也沒有這種東西,她便是要下毒,毒從何來?那東西她見都沒見過!”
雷公藤?
蕭寶信倒是聽過,在江浙一帶放在菜園裏殺蟲害,還有消炎、解毒的功效。
這東西用好了是好東西,若是起了歹意,那還真能令人中毒而死。
泄藥是泄藥,扯上雷公藤那可就是殺人的大事,這名聲無論如何她不能沾。
“娘娘,”蕭寶信起身撲通一聲跪到皇後跟前,“求娘娘做主,這酒本是袁九娘與始寧縣主、謝珊及謝嬋謝娟等娘子逼迫要臣女喝的,是我察覺到她們步步緊逼,所以並未著道。若是臣女稍一妥協,現下中毒的便是臣女。”
“不論是為臣女洗脫嫌疑,還臣女清白也好,還是為臣女作主,都請娘娘秉公處理,將此事調查清楚。”
袁九娘年紀小沒見過,當她就見過嗎?
把她當嫌疑人潑髒水?
這本來就是人嘴兩張皮的事,況且她說的才是實話,哪怕問到謝家,就今日所見謝婉與謝珊針鋒相對,謝婉也不至於替謝珊做了偽證。
蕭寶信打定主意,便是謝婉臨陣倒戈,仗著皇帝釋出的善意,她也絕對要把水都給攪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