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愛微微一怔,隻當蕭寶信嘴裏含酸。
“蒙皇上、皇後垂愛,敬愛心裏也是感激不已,不勝惶恐。”
“不,我不是說封了縣主。”蕭寶信懶懶地靠在美人榻上,手上擺弄隻剩半盞的茶。“我是說與何家的親事啊。說起來二娘還要謝謝我,若不是拿我紮筏子,何家又怎麼會這般爽快的退親呢?”
話音未落,蕭敬愛的臉色刷的就變了。
她大搖大擺進來,蕭寶信隨隨便便的招待,一屋子的丫環婆子可都聽著呢。
蕭敬愛拿不定主意,蕭寶信莫名其妙的不待見她,人家這都懶得掩飾了,勿庸置疑。
可若因此說蕭寶信也是重生的,看著又不大像,畢竟前世沒見過蕭寶信這麼……囂張,以往也有蕭寶信跋扈的傳言,可也隻是傳傳,也沒像現在這般肆無忌憚。
蕭寶信這到底是個什麼路數?
本來是來這裏顯擺顯擺,找回場子的,不管蕭寶信是不是重生,她蕭敬愛都沒在怕的,她混的比前世好,起碼前世到死她也沒個縣主的頭銜,在楊劭的後宮也不甚受重視。
誰知遇上蕭寶信,她就沒贏過,蕭寶信總是能簡簡單單幾句話令人下不了台。
這貨是吃錯藥了嗎,一味的橫衝直撞?
若蕭寶信不是重生,她又如何得知自己想要把何家的親給退了?
越想蕭敬愛越覺得心裏發怵,她摸不透蕭寶信,這是最可怕的。
“阿姐說哪裏話……”隻是眨眼間,蕭敬愛眼內含淚,委屈的模樣就完整的呈現了。
這要不是蕭寶信知道她的底子,還真要起了憐愛之心。就這瞬間變臉的絕技,哪怕生逢亂世也餓不死了,去哪個戲班子賣藝也絕對拿得出手。
“敬愛不知何處惹了阿姐,怎會這般誤會於我。”
“哪裏誤會你了?”蕭寶信笑吟吟地起身,到她身邊摸摸她的頭。“你瞧瞧你,逗你玩兒的,哭的跟你小時候養的土狗似的,真可愛。”
蕭敬愛臉都快繃不住了,這是誇人呢,還是罵人呢?
你才像狗!你們大房全家都像狗!
“哎喲。”蕭敬愛隻覺得蕭寶信的手狠狠拽了一把她的頭發,好懸頭皮沒直接扯下來。“阿姐,你扯我頭發做什麼?”
蕭寶信:你全家被罵是狗你也扯。
她還嫌自己下手輕了呢。
“瞧我這手,不小心纏手上頭發絲了,你這頭發有點兒不太順啊。”蕭寶信嘖嘖直往蕭敬愛的頭發上瞅,眼神還很是嫌棄,蕭敬愛的肺幾乎沒氣炸了。
“那還是我的不是了?礙著阿姐手往下落了。”
“瞧你這小氣性,逗你兩句你就當真生氣。這若是外人瞧見了,可不得尋思尋思,二娘為了我與何家都鬧翻了,結果回家又和我鬧翻了,看著也不姐妹情深啊。”蕭寶信溫柔地摸摸蕭敬愛的頭。
明明動作還很溫暖,可是蕭敬愛一想起蕭寶信把她比喻成狗,就覺得膈應,總覺得蕭寶信拿她當狗摸。
“阿姐說笑了,我哪裏生氣了。就許你逗我,不許我逗你啊。”蕭敬愛快速轉換好心情,一雙杏目一眨不眨地盯著蕭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