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打的好算盤喔。
蕭寶信還能說什麼,謝夫人站在道德製高點,哪個成親都幾乎要關在府裏幾個月,杜絕社交活動。隻不過謝夫人的心思和別人家阿娘全不在一條道上——
當然,她和別人家閨女也不一樣。不是她吹,像她長的這麼美的少有,像她這麼能惹事的也天上難找地下難尋的。
蕭寶信沒反駁謝夫人的命令,她也想別出什麼差頭,婚禮平穩度過。
蕭寶樹則是被追出去的蕭司空給胖揍了一頓,押去李將軍府上賠罪,驚的李將軍又把三兒子給揍了一頓,以示公允。
然後就被蕭司空給扔府裏,一天十二個時辰派了專人盯著蕭寶樹。
人都是蕭司空從護院裏挑出來最沉穩的,他們原本就是蕭司空的屬下,一向以蕭司空為尊,沒有半分私相授受,連蕭寶樹收買他們的二十兩銀子都如實上交給了蕭司空,正所謂一心為公,天下大同。
隻不過受皮肉之苦的依然是蕭寶樹,不過小半個月,蕭寶樹抱著謝夫人大腿一頓嚎哭,知道的是他阿爹管教的嚴,不知道的還當家裏哪個被揍死了。
可能是蕭寶樹惹禍的本事逐年見漲,蕭司空再看不下眼去了,任由他胡鬧下去怕是天也要捅個窟窿,終於下定決心管教。
蕭寶樹卻是個隨遇而安,能屈能伸的,每日間變著花樣的哄蕭司空,生把蕭司空給哄的不敢招他麵,就怕自己一個心軟應了他所求。
日子就這麼波瀾不驚地過了,蕭寶信每天繡花,繡出的東西連她自己都不認得。
他們一家子再次出門是在正月的最後一天,大梁稱為晦日,那一日要去到水邊,或操漿泛舟,或臨水宴樂,更有甚者漂洗衣裙,據說這樣做就能消災解厄。
往日玉衡帝愛湊熱鬧,每逢這日都要帶著臣僚們在水中泛舟。
今年劉貴妃一死,皇帝什麼興致都沒有,往日大船小船交相呼應的情況也未出現。新安王親娘新喪,除去進宮侍奉皇帝,他一律閉門不出。偌大的晦日,隻有太子前呼後擁而來,一共包了五六艘船,才算都坐滿了。
蕭司空一家低調地租了艘小船,在水裏轉了一圈,總共下水的時間都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蕭寶樹聽到要他們下船的聲音,嘴張大都夠塞進去一個熟雞蛋了。
“阿爹……你開玩笑的吧?咱們才上船,你看——我屁股才挨到船板!”蕭寶樹哀嚎。
謝夫人:“快別嚎了,這種日子不過是走走形式——”
“阿娘,這話不能這麼說,老祖宗傳下來的,都是千百年的智慧,你怎麼能把這消災解厄的祭祀說的這麼輕飄飄的。雖說去年阿姐的婚事定下了,阿兄也複出,去做了太守,可你真的不覺得咱們挺晦氣,合該好好祭祀一番嗎?”蕭寶樹那是見廟就進見佛就拜的,篤信著呢。
謝夫人:“你們姐弟倆趁早回家,咱家就沒災沒厄可解。”
好吧,直接將他姐弟二人和災厄劃等號了。
蕭司空可沒管蕭寶樹在嘚吧什麼,他雖然沒親眼見過這姐弟二人惹禍的本事,可是蕭家的名聲就是這麼給作沒的,威力不可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