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司空是在皇宮門前被攔住的。
十來個人,一個個精神抖擻,太陽穴鼓著,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蕭司空是練武出人,一打眼就看出來這些人個個都是功夫高手。
“來者何人,為何擋處雜家去路,你們可知攔住的是何人嗎?!”傳旨太監尖著嗓子道,“快讓開,不然雜家叫人來了,前麵可就是皇宮了!”
清風一拱手:“我正是烏衣巷謝家家仆,有要事與蕭司空說。”
太監不認得,蕭司空卻認得清風,女婿身邊的人,進進出出都有他的影子,妥妥的心腹之人。
“何事?”蕭司空見清風站在原處沒往前來,隻當他有什麼私密事,他便跳下了車,自己走了過去。
還沒等站定,就聽見清風壓低聲音道:“我家郎主叫我告訴司空一件事——皇上駕崩——”
沒等他說完,傳旨太監催上了。
“司空大人,咱們是不是快些,皇上等的急了,發雷霆之怒,雜家卻是擔待不起。”
清風忙道:“請隨小人去謝府,郎主與夫人正等著司空。”
消息來源不清楚,冒冒然說皇帝駕崩了,沒證沒據的,他還真擔心蕭司空不相信,或者拖延一二,再惹來禦林衛的關注。
蕭司空卻是信了,蕭寶信早給他打了底兒,劉貴妃死後,玉衡帝沒兩年也死了,卻不成想這一世皇帝死的這般早。
心裏有些難過,玉衡帝是個英雄人物,也是自己的伯樂,居然就這麼突然間沒了。
皇帝駕崩,召大臣進宮還偷偷摸摸的,想也知道不是好死的。
這就能解釋女婿派人攔著他進宮了。
蕭司空雖然是武夫,不懂朝中那些個彎彎繞繞,可他並不傻。
明知道是陷井還往裏跳。
“稍等。”
交待了一句,蕭司空就上了牛車,把簾子一放。
“咱們——”
傳旨太監連話都沒說完,蕭司空一個揚手就把人給敲昏過去了,挑簾子衝清風來一句:“走吧,頭前帶路。”
清風默默地挑起大拇指,要麼說人家是武將呢,管什麼傳旨太監不太監的,幹脆利索直接就給你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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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劭是在蕭司空之後緊接著來到了謝府。
謝顯自然是不能跟他交實底,蕭寶信聽出來的消息,隻說他宮裏有人,冒死傳出來的。
這事兒不能露,所以讓他頂這個名兒。
“你想清楚,新安王若是成事,楊兄自然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但現在皇後先下手為強,也不敢說她就不會成事,都有機率的事。看楊兄的選擇。”
謝顯和楊劭擺明車馬,醜話都說到前麵。
“楊兄的功夫高,想必我家裏這些護院也未必能攔得住楊兄。”
楊劭聽完都懵了,哪兒跟哪兒王皇後兒就把皇帝給殺了?
弑君啊!
王皇後這娘們也是夠狠,說殺就給殺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事,要麼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他想,他家裏那位估計也能幹得出來。為了榮華富貴不擇手段,連自己都賣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