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爺一頓噴,謝三爺也老實了。
“咱們謝家啊……”謝三爺長歎一聲,總感覺要懸呢。可又怕說出來不吉利,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兄弟倆沒了睡意,容安堂嚴陣以待,也容不得他們上前搗亂。謝家成與不成,就全看天意,看謝顯吧。
倆人叫了一壇子酒,連菜都沒叫,就這樣喝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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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謝顯會使這麼一出,他不隻將王皇後弑君的消息傳給了自家人,但凡建康城中當官為將的當天都被送‘貨’上門,清一色王皇後弑君,要在宮裏大殺朝臣的消息。
跟炸開了鍋一樣,誰都知道這事兒不允許開玩笑,一個唾沫一個釘。
消息一傳開,那些被傳進宮裏的人家不幹了,生怕自家家主是個硬骨頭,不依附王皇後讓她給宰了。又怕是不是個硬骨頭,命保住了,可名聲卻壞了。
這一夜注定沒有人能睡得著,整個建康城的官宦人家都挑起了燈籠,亮如白晝。
王皇後等了那麼久都沒等到新安王和蕭司空,謝顯進宮的消息,就知道事情要不好。
不過,好在該死的也死了,該臣服的也都臣服了。
都將人誆進宮了,皇帝之死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不過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而已。
信皇後理由的自然得以存活,對皇帝之死產生置疑的唯有護軍將軍薛木,已經被埋伏在太極殿的中領軍統領及一幹禦林軍就地格殺。
戰鬥慘烈,薛木死了不假,可臨死也抓了十幾個墊背的。最後若不是埋伏的弓箭手,薛木幾乎殺出了東堂。
再沒有人敢起身反抗。
雖然江夏王也認可了皇帝服紅丸過量致死的說法,可是相比較江夏王,王皇後更相信鄭直,便將執掌宮禁的衛尉讓鄭直領了。淮陽王則領薛木原本護軍將軍一職。
宮裏的事處理完了,便該料理宮外的事。
如果有一個人沒召進宮來,還有情可原,新安王和謝顯、蕭司空三個都沒進宮,他們三個要說沒湊在一起搞事情,鬼都不信。
“母後,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太子急切地問道。
東堂之內血濺滿地,屍體就有十數具,吩咐宮人將人都抬了出去,王皇後便與眾人選了隔壁間皇帝平日批閱奏折的禦書房,地方不比東堂大殿,空間狹小了許多。
王皇後毫無疑問地坐在龍椅之上,太子站立一旁。
江夏王與淮陽王分列左首一二位,緊接著便是王朗和鄭直。
“新安王不除,始終是心腹大患。”王朗道。“蕭雲身為領軍將軍,護衛京中,手上有軍隊,一旦他站在新安王一邊,隻怕……不好過。”
他就是憋著股子勁兒沒說,王皇後下手前沒和任何人打招呼,根本他沒法給她支招。
不是王皇後的招兒不對,一旦將蕭司空騙進皇宮裏來自然一切任他們作為,他們這計謀也就成功了一半。
可不隻蕭司空,連新安王也都沒控製在手裏,徒有中央禁軍在手裏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