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嘴角抽搐,誰也給不了她勇氣讓她繼續聽下去了。她就挨著坐在謝夫人身邊,謝夫人的心聲她是聽了個巨細無遺。
沒轍,阿娘這是讓寶樹給刺激著了。
在這裏打腫臉充胖子呢。
“虎父無犬子啊。”蔡夫人挺著大肚子也到了,連王家都倒了,蕭家現在新朝如日中天,謝母願給蕭家臉麵,她就沒有不給的理由。
再者,不管怎麼說人家小郎的確比自家兒子終日遊山玩水的強。
現在世道都亂成什麼樣了,也沒見他回來。如果不是兩個月前收到家書,她都不知道兒子是不是還活著。沒心沒肺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謝母也跟著點頭,人家家風正啊。
“謝夫人教導的好。”
謝夫人被誇成了一朵花,居然還嬌羞上了,“哪裏,這我是不敢居功。不是我這當阿娘的給自家兒子拆台,您是沒看到寶樹之前在建康的時候有多能惹禍,我出門連頭都抬不起來,不是給人家道歉,就是自己羞臊的。”
“……我看呐,是隨了他阿爹,有股子義氣。”
袁夫人難得露出了笑模樣。
“這你就謙虛了,能把兒子教的這麼好,親家夫人絕對是功不可沒。不是因為咱們是親家,所以我誇寶樹,就建康城裏這些人家單拎出來,又有幾個小郎能做出寶樹這樣的舉動?真沒幾個。”
“哪裏哪裏。”謝夫人更羞了,好像書大發了,她這臉自己就發燙了。“要說兒子教的好,那還得是您親家夫人,就我這女婿……唉,說句不害臊的話,我半夜想想都要笑醒。太好了這孩子,有才華,有能力,有擔當,要什麼有什麼,年紀這麼輕就已經身居高位,成為皇上的股肱之臣。”
謝母和袁夫人笑嗬嗬。
蔡夫人和王夫人心裏就複雜多了,一個兒子不著調,一個自己生不出兒子,從妾室那裏抱過來的。就這麼看著你們商業互吹。
親家倆互相捧著聊,也是真夠臉大。
蕭寶信索性坐壁上觀,這話題不容她插嘴,一個自家阿弟,一個自家夫君,說哪個好都是王婆賣瓜。婆母和阿娘已經這麼招人恨,她就不摻和了。
謝夫人走了謝府這一趟,算是誌得意滿。
蕭寶樹決定留在竟陵的事兒也不是那麼不容易接受了,至少在大義上,他家寶樹站得住,有理有據,她做娘的都跟著光榮。
當然擔心還是免不了的,沒有那麼抵觸罷了。
臨走還不忘向謝母表達謝意,對他們家寶信打心眼裏疼愛。別說容安堂放置的那些個產婆和醫女了,她看著都覺得心裏熨帖,自己當人阿娘的能做到的也就這樣了。
和袁夫人她們是平輩,說的那就更直白了。
她們家寶信攤上這麼好的婆母,是燒了八輩子高香了。
以往還隻覺得袁夫人看上去高高在上,不好相與,誰能想到對兒媳這般好,連立個規矩都沒有,對自家閨女也就這樣唄,還求什麼?
拉著袁夫人的手都不願意鬆開。
“……寶信這孩子直爽,有時候就一根筋,以前我還怕她嫁人了婆母看不上,給她小鞋穿。多虧遇到親家夫人,說實話和你比,我做人家婆母就差得多,以後得跟你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