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過前後腳,步子邁大一點兒都能踩到蕭寶信的鞋了,袁九娘這麼叫一聲,純粹就是招呼蕭寶信後麵還有個她,別把她給扔下。不過是讓屋裏的長輩聽聽,再往蕭寶信跟前湊,她是沒那麼熊心豹子膽了。
直到出了屋子,蕭寶信站到院子裏轉身問袁九娘:
“我們去西邊的屋子歇歇,三嬸安排了在那邊招待娘子。西邊就是花園,看你們是想去哪裏?”
始寧縣主嗤笑:“在謝家我們比你熟,你才嫁進來多長時間,我們是從玩兒到大的,還用你指揮,充主人?”
要在謝家長大,始寧縣主純粹是誇大其辭,充其量逢年過節兩家走動,真要有多親熱,是真沒有,還趕不上袁九娘來的勤。
隻是情敵見麵份外眼紅,哪怕是單方麵的情敵,單方麵的叫囂罷了。
蕭寶信捧著肚子似笑非笑:“我可不是充主人,我就是主人。當朝尚書左仆射謝顯,謝家嫡長房嫡長孫,是我夫君,我不是主人,難道你是?”
“那是,你不就奔著這個高攀上來的嗎?”
始寧縣主怒:“貪慕虛榮,為了嫁進謝家,你甚至把婚約都毀了——你毀的可不隻是一場婚約!”還把袁琛也給毀了。
隻是這話沒辦法宣之於口。
在場的除了蕭凝後到的建康,不明所以,其他誰人不知?
袁九娘拉拉始寧縣主的胳膊:“縣主,咱們去後院裏溜達溜達吧,別吵了,人來人往的……”
蕭凝這時出頭了:“是啊,兩位娘子不妨自去逛逛,話不投機,何必硬聊?”
“你又是哪個?!”始寧縣主俏臉含煞:“你又是哪家娘子,本縣主在此與蕭寶信話,輪得到你插口?速速退下!”
袁九娘捂臉,要怪始寧縣主足不出戶,夜郎自大嗎?
“這是……蘭陵蕭氏大娘子。”沒辦法太明,當著人家本人麵是未來皇後嗎?
始寧縣主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這麼普通的一張臉的確該是未來皇後。
“原來是未來阿嫂。”臉色也沒見多好,“始寧見過未來阿嫂。”
蕭凝氣又不是笑又不是,哪裏來這麼個愣頭青,驕傲的跟個母雞似的,衝著蕭寶信叫囂那脖子都快仰後背去了。
“免禮……”蕭凝點點頭,越過她徑自去問蕭寶信:“咱們走吧,你大著肚子可別站久了,腿該腫了。”
兩人又恢複了吃友的約定,每午膳跑不掉,對於蕭寶信的孕期反應還是心裏有數的。
始寧縣主漲紅著臉,這是被人撅了個透心涼。
可是再跟蕭凝叫囂的勇氣還是沒有。破船還有三千釘,雖然長的醜,可是畢竟是未來皇後,誰也不知道將來是個什麼走勢,萬一得了皇帝的心,她可得罪不起。
至於謝蕭兩家的背後靠山都不在她眼裏,在她的認知裏大地大皇帝最大,皇帝之下就是他們皇室宗親!
始寧縣主都讓蕭凝給四兩撥千斤給打發了,蕭寶信也沒興趣窮追不舍,挽著蕭凝就往西邊走。
“表嫂!”
袁九娘鼓起勇氣,漲的臉通紅,幾步走到蕭寶信身前:“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錯事,我在這裏給表嫂道歉,望表嫂大人不計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