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他去打仗,那是心疼他,總好過歡喜地的讓他去打仗掙功名吧。
這是心裏有他。
蕭司空也是吃個七八分飽了,有好心情回:“大部分叛亂算是平了,就隻零星的亂子還在收尾,估計短期內是不至於有大仗了。”
“至於要不要上戰場,這又哪裏容得上咱們話,皇上讓咱上咱就得上。俸祿是白吃的?”
“吃俸祿的又不隻你一個。”謝夫人哼了一聲,“現在可好,兒子也出生入死的。”
郗紹笑:“那是咱們寶樹出息。若不是這樣的,不肖上戰場,嚇也嚇回來了。”
這話謝夫人愛聽,“那倒也是。可是你是個郎君,不懂為娘的心……與其建功立業,還真不如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
蕭寶信心道,寶樹在建康城可算不得平平淡淡的,沒把給作破了。
這是出息了,阿娘又念叨著不在身邊了。
蕭禦史看了自家二女婿一眼,也怪順眼的。有學問,還孝順,凡事都將蕭家的事兒當成他自己的事兒。能做實事,會好話。
想到這裏,就不禁感歎,二娘子活著楊劭都未見得有這心過來見一麵,更不要死了,除了在城外和永平帝一同迎接,就沒二話了。
——對了,二娘子活著也不能過來,阿兄過以後不讓二娘子進司空府。
左想右想,好想自己就沒人再念二娘子的好了,自家人都看不上。
唉,都是他這阿爹的錯,沒教育好。
“你們倆,可要好好的。”蕭禦史想到哪兒哪兒,“三娘性子直率,有時候未免太過直白不會回轉,但心性是好的,女婿啊……好好過日子啊。”
心裏道,不然你哪怕再好,我參不死你!
話是好話,就是眼神太淩厲,讓郗紹默默地打了個寒顫。自從嶽丈病了,總感覺思緒也好,話也好,東一榔頭西一棒槌,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嶽丈的話不敢不聽:“三娘的確很好。事實上,是最好的。”
話剛完,就感覺斜對麵一道涼涼的眼神飄過來。
準確無誤,是謝顯。
郗紹默,怎地,我我自己家媳婦最好還不行?我你媳婦最好,你倒是得幹啊。
估計飄過來的就不是眼神,隻是八米長的大砍刀了。
沒人注意輩的眉眼官司,倒是蕭司空吃飽喝足,有心情起蕭寶樹的事情來了,揚揚灑酒了半個時辰,雖兩句半就得帶一句損人的話,可是任誰也聽得出來人家自豪著呢。
眼神兒都要飛到邊兒了,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
大大滿足了謝夫人那顆慈母心。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家閨女還挺著個大肚子:“……這也晚了,寶信還大著肚子不能久坐,今日就這麼散了吧,左右司空回來了,以後咱們也能常見,不拘在這一時半刻的。”
眾人這才起身紛紛告辭。
“阿爹早些歇息,明日帝後大婚,阿爹還要出席,屆時又要忙了一,很是煩累。”蕭寶信叮囑。
蕭司空心裏熨貼,到底是自家閨女心裏有他,還知道關心他這個人,聲若洪鍾地……就把心裏話順著嘴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