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凝少不得出來兩句場麵話,以示威儀,但這些都在各家的心裏呢,誰都不是吃白飯長大的,不懂情理,一看康樂公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蕭皇後不願招惹是非,這是快刀斬亂麻了。
直到宴席散了,各自坐了宮裏的折角牛車換回了自家停在皇宮外的牛車,王夫人才道:
“我是聽了,好像前幾——就阿嫂過完生辰三四左右吧,康樂公主家的始寧縣主和袁琛就在秦淮河邊上私會,讓人給瞧見了。是拉拉扯扯的,舉止很有幾分親密。”
謝母沒話。
倒是袁夫人嗤之以鼻:“有動這些歪心眼子的功夫,好好做做學問,不比什麼都強?”看不上自家外侄,年紀太會鑽營,又好高鶩遠。
從就別著股子勁兒,想和謝顯叫勁兒,袁夫人時刻關注自家兒子的寶媽,怎麼會看不出來。
偏才華不足以支撐袁琛的欲望,他才一而再再而三求助外界輔助。
那也是比不上自家兒子。
看樣子就是袁琛又想辦法勾搭上了始寧縣主,至於消息傳出去是他的手筆還是別人,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和康樂公主家的親事,該是八九不離十,不然殷夫人在席間不會是那副作派。
怪不得始寧縣主不曾出席,估計是這事兒一股風似的傳了出去,娘子麵皮薄,在這兒躲呢。
“一個不情不願攀上來的親事,又有什麼意思。”謝母搖頭。
都不用康樂公主,全在臉上擺著呢。
畢竟是婆母娘家,蕭寶信不好什麼,她當然不看好袁琛,好好一個男子整塗脂抹粉,比她粉抹的還厚呢,一抖就能掉半斤的粉,成就圖個虛名,為人都是虛的。
倒是始寧縣主好好一個娘子,兩輩子都栽到了這貨手上。
前世嫁給了周家,現在周家倒了,婚事作罷,反淪落到了袁琛手上,來是兩廂情願的事兒,指不定人家倆人高興著呢,都得償所願。
謝母:“你也別光顧著別人家的事兒,容不得咱們多嘴。咱們家娘子也都到了年紀,都該備嫁了。王氏,你也收收心,別總盯著別外,好好關照家裏的幾個。”
王夫人半點兒不覺得讓婆母懟了,事關閨女的婚事,容不得她馬虎。
“褚家那邊還在請日子,沒定下來呢。倒是……七娘子那邊……”王夫人瞥了眼袁夫人,言下之意到底是怎麼個章程,都差不多年紀的娘子,七娘子按兵不動,那是備還是不備啊。
袁夫人連眼皮都沒挑一下:“七娘子的婚事阿郎自有安排,弟妹隻管二娘、四娘、五娘便可。”
王夫人笑,“有阿嫂這話我就知道怎麼辦了。”
本來也不是多真心給七娘子備嫁,未婚夫婿外加未來公爹都卷鋪蓋走了,無影無蹤,現在備嫁又備的哪門子嫁?
隻是謝母有話,王夫人不得不多嘴問上一句,否則怠慢了長房又是她的不是。
王夫人就隻琢磨‘阿郎自有安排’這話覺得玩味,頭一次聽上有老母,婚事要聽兄長的……阿嫂這阿娘當的,也是服氣,兒子都成她的了,什麼都聽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