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靜止,在這安靜的通道內,晚月一行走在無窮無盡的階梯上,似乎永遠沒有盡頭。通道兩旁的夜明珠隨著越往裏麵走已經越黯淡,相隔的距離也越來越遠。走在前麵的晚月不太懂那些古老的機括,她隻隱約覺得不對勁,倒沒有想到這又是一個機關。
通道已經越來越寬,由先前的可三人並排走擴大到可五六人並排走。兩側的牆壁此時也有了明顯的變化,先是乳白色,接著是黑白兩色,到了最近又成了黑色,而且上麵又出現了奇怪的畫。
走在裏麵,晚月等人感覺似乎是走在了海邊,大山裏,平原上。那些浪拍岸,空穀清幽,廣緲無涯仿佛就在眼前,耳邊。這些奇怪的感覺,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警惕,都快分不清他們到底是走在何處了。
晚月不懂這些,但是北齊上卿他懂。隨著兩側夜明珠的減少,他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當遠遠的好似盡頭的方向傳來一束光芒,北齊上卿驟然停住了腳步,並死死的拉住了一個勁前跑的晚月:“別再向前走了!”
才看到希望,卻被人死命拉住,本就對北齊上卿很感冒的晚月立即皺眉反抗:“北齊上卿,你別蹬鼻子上臉!放開我!”
“一旦你靠近那束光芒,你將必死無疑!信不信由你!”北齊上卿冷冷的甩開晚月的胳膊,轉身吩咐身後的黑衣人,“大家手拉著手五人站成一排,閉上眼睛朝東走,記住,不要睜開眼睛,也不要停下腳步,不管你們聽到什麼,感覺到什麼!”
“是!”眾黑衣人快速行動,手拉著手站成數排,等著北齊上卿發令向前。
“餘晚月,你要不要一起?”北齊上卿走到黑衣人麵前,轉過頭來最後問著晚月。
看著北齊上卿的模樣,晚月的心頭有些打突。雖然北齊上卿變態的很,但是不可否認他的能力還是很出眾的。自己對這些古老的機括還真沒什麼研究,萬一他說的是真的,自己硬是要反著做,那豈不是自找死路?這買賣顯然是不劃算的!
晚月扭頭看看那一片光亮的地方,咬唇下定決心了。那變態選擇的方向離這裏並不是偏差太大,假如他不成功,自己還是能找到的。
“好吧,不過我要在中間位置!”為了安全著想。
“前麵兩排站到前麵!”北齊上卿自己也是打算站到人群中,他二話沒說直接下命令。
晚月隨後走到人群中央,看著那兩排黑衣人的背影,晚月突然發問:“北齊上卿,四年前南楚天牢小門外的刺殺,是不是你所為?”
從見到這些黑衣人開始,她就認出他們的衣飾。一路走來他們多次出手,現在的她可以很肯定說那批黑衣人和這些人絕對是來自同一個組織的!隻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這些人為何會如此聽從北齊上卿的命令?
是楚漓和北齊上卿本是一夥的,還是像七夜說的,這其中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緣由?
北齊上卿跟著晚月走進人群,聽到晚月的問題後他有幾分訝然,扭頭挑眉看著晚月:“為什麼這麼問?那批人和這些人可不同!”
“是嗎?衣飾不同?武功招數不同?還是這統領之人不同?”晚月冷笑,雙眸灼灼的盯著北齊上卿,想從他的眸中看出點什麼。或許私心裏,她還是希望七夜說的話是真的。
“餘晚月,你真的是那個傻子公主餘晚月嗎?”北齊上卿的眸光也是灼灼逼人,迎上晚月的目光,很是懷疑。
他早已查清楚餘晚月雖然不是個真傻子,但是她絕對不會武功,更不會有諸多令人幾乎接受不了的言辭。根據從小跟著她的奶娘的話語,這餘晚月應該是個比較含蓄倔強的溫婉女子。可是這個出現在他麵前的呢?倔強倒是倔強,隻是這彪悍的性格和溫婉根本就不著邊際!
是他的消息錯誤,還是她太會演戲,或者兩者都不是?
“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倒是你,整天人不做做鬼!”晚月坦蕩的任由北齊上卿打量,冷勾著唇角,還不忘發出幾分鄙夷。雖然她不是這個年代的真的餘晚月,但是名字這塊,她也是地地道道的餘晚月!輸人不輸陣,就算你懷疑那又怎麼樣?
“或許你並不是真的餘晚月,也或許是我多慮了!”北齊上卿臉色不變,自動忽略晚月的話語,像是說給晚月聽,又像是自言自語,說罷之後他不再理會晚月,冷聲吩咐眾人開始,“大家準備,我們開始!”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明確答案,晚月有幾分惱火。想想北齊上卿剛剛的話語,她倒是也釋然了。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呢?反正那些都是過去式了。冷然一笑,晚月拉住北齊上卿的衣擺,閉上眼睛停止思考。還是九兒最重要,她不能讓孩子為她擔心!
感覺到晚月的動作,北齊上卿快速扭頭,夜明珠柔柔的光芒下,晚月分外嬌美可人。眸內閃過絲絲亮光,北齊上卿任由晚月拉著他的衣擺,大叫一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