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射出,嗖嗖之聲不過眨眼,嘭嘭嘭的出水聲驚了這山林的寂靜。一批黑衣人從水草中竄了出來,個個一身殺氣。
“九兒!”晚月見此大驚,撲過去一把抱住九兒,“快上馬車!”
“晚月公主,你不必驚慌,我家主子在西山醉翁亭設下宴席,有請公主一敘!”一位黑衣男子從草地另一邊飛出,擋了晚月上馬車的路。
“姑奶奶沒興趣!”晚月抱緊九兒,手中的匕首直指來人,“讓開!”
“晚月公主,刀劍無眼,傷了小公子可不好!”黑衣人兩指夾住了晚月的匕首,聲音冷了幾分。
“媽咪,後麵的人交給我,你解決這個!”九兒脆脆的童聲響了起來,小身子一掙竄出晚月的懷抱,直奔從水中竄出的黑衣人。
“九兒!小心!”晚月臉色大變,卻不得不立即動手。一手抓著一把匕首,晚月咬牙切齒的衝向黑衣人。
黑衣人們似乎無意傷害他們,隻一味的躲避和試圖擒拿他們。和晚月交手的這個武功顯然最好,不到三招他就奪了晚月的匕首,氣的晚月紅了眸子,不顧一切的要近身肉搏。可那位黑衣人卻無意,輕巧的躲避跳閃,不會輕功的晚月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九兒這邊那些黑衣人就吃力很多,礙著不能傷害他們的命令,黑衣人們已經被九兒逼到了絕境。冷冷的勾著粉紅唇瓣,九兒亮晶晶的眸內一片嗜血情緒。眸光不時掃向晚月,確定她沒事後九兒下手又狠了幾分。那九龍環已經變成了九龍手臂,長長的鋒利爪子在陽光下很滲人。幾乎一揮手就有一位黑衣人受傷。
和晚月相鬥的黑衣人見到這邊的情況眸內閃過凶狠,大手一揮,將晚月狠狠掃向地麵。衝擊力讓晚月疼的悶哼一聲。九兒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立即抽離戰場,撲向晚月:“媽咪!”
“圍住他們!”和晚月相鬥的黑衣人領頭,其它黑衣人跟上,眨眼的功夫晚月和九兒就被團團圍住,“晚月公主,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紮!再出手,我們可要傷人了!”
“呸!姑奶奶要是怕你姑奶奶就是孫子!”晚月躍起身子,不顧可能已經骨折的手臂,扯出鉤鎖將九兒護在懷中,“來,一起來!”
“好,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們!”黑衣人冷哼,高舉手臂,用力劃下,“上!”
“咚咚咚……”一陣石子砸中人腦袋的聲音傳來,正要進攻的黑衣人倒下了一小半,個個抱頭哀嚎。
“誰!出來!”黑衣人大驚,回身怒吼。
晚月見此也是眉頭一皺,腦中快速閃過一張麵容,唇抿的緊緊的。是他嗎?
九兒的神情很明顯的一鬆,燦爛的笑掛上唇角,收起了九龍環。剛剛他還以為他沒跟來呢!今日他的氣勢還真是帥,不錯不錯!
“是我!”枝葉搖動,沉聲低喝。一匹駿馬自樹林後緩緩走出,端坐駿馬之上的男子,一身黑衣翩翩,神情邪肆而狂妄。不是楚漓是哪個?
見到這幅畫麵,晚月突然的就想起了那一年的北齊皇宮相見。那夜的楚漓,豐神俊朗,邪魅狂肆。那一種冷到骨頭的殘酷,讓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有一種共鳴。緊了緊手中的鉤鎖,晚月此時的心不知是喜還是悲。他何必跟來呢?
“夜皇?”黑衣人的眸子很明顯一亮,“夜皇,這不關你的事情!還請夜皇自便!兄弟們,上!”
“慢著!”楚漓驟然飛起,黑色的身影如雄鷹俯衝而來。踏著一位黑衣人的肩頭,楚漓站定在了晚月他們身前,“晚月是我的妻子,九兒是我的兒子,你說關不關我的事情?”
“哈哈哈……”黑衣人聞言大笑,“天下誰人不知夜皇登基四年有餘,宮中美女成千上萬,可不要說子嗣,就是封妃的,也沒有一人!夜皇,你別開玩笑了!今日主子沒吩咐對你下手,我等仍然敬你三分,還請你行個方便!”
黑衣人的話如蜻蜓點水,漣漪雖小,卻不可忽視。落入晚月心頭,心情又複雜了幾分。難道七夜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楚漓的臉色絲毫未變,回頭輕掃晚月,她臉上的絲絲迷離讓他心情不錯。勾起薄唇,楚漓長劍出鞘,如瀑飛流,銳不可擋:“如果我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