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了,寂靜的山林更顯幾分空幽。東方的天際蒙上了一層魚肚白,其中還有一絲絲的烈紅。林間的鳥兒開始歡唱,清新撲麵而來。紅色的霞光開始多了起來,不一會整個東邊天際就被全部染紅。太陽伸出頭來了,四周的一切仿佛被濃妝豔抹,妖嬈的動人心魄。
無涯一身白衣,背手而立的他如墨發絲上有點點露珠,晶瑩剔透。挺拔的身影被陽光拉的很長,鳥語花香中越顯孤寂。淡淡的眸子盯著天空中的太陽,帶了麵具的他,看不出此時是何種表情。
隻是,他的心情一定難以平靜。
晚月被點了穴道,靠著大樹而睡的她睫毛彎彎,唇色紅潤。瑩白小臉在陽光下有一種神聖的光芒,仿佛要浸透一切。她還在沉睡,呼吸均勻而綿遠。一隻調皮的小鳥將她當成樹枝,落在了她的肩頭,嘰嘰喳喳個不停。
許是這份吵鬧,晚月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呼吸都重了一些。無涯的手指輕輕一彈,小鳥被驚飛,而晚月依舊在沉睡。
楚漓的傷勢本來是不重,但是因為在傷後多次運功舞劍,所以有惡化的傾向。昨夜嶽夢澤已經替他處理了傷口,仔細包紮。此時的楚漓或許還陷在九兒的事情中不得解脫,劍眉皺的死緊,即使被用迷—藥迷暈了,他依舊睡的不是很安穩。
早晨的山林太安靜了,那聲聲鳥鳴回聲陣陣,悠悠的傳出很遠,很遠。無涯站在那裏,晚月和楚漓睡在那裏,三人安靜的仿佛就已經和這山林融為一體了。
昨夜,玉碎帶著九兒一起前往西漢尋找青月,以期盡快找到西漢聖物。而嶽夢澤則獨自一人前往燕國,先行打探燕國的情況,等西漢聖物到手後,他們將立即趕往燕國。
在心中沉沉的歎口氣,無涯抬頭看那已經完全升起來的太陽。此時,他們已經走了百裏路了吧?九兒,玉碎,夢澤,你們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啊!
轉過頭看了看晚月和楚漓,無涯大步走向二人。他們的擔心他很清楚,也能理解,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到了箭在弦子,不得不發的時候了。一趟大秦之行,他發現了另外一個可怕的秘密。如果被證實,那麼這天下突變也就是那麼眨眼的功夫了!
九兒是他接生的,是他一點點以心血灌注大的。在他的心中,他早已將九兒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甚至他的命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會將這份責任交給九兒,更不會讓他有任何一絲危險!
可是,現實容不得他選擇啊!
屈指掬起兩滴水珠,楚漓和晚月的眉心各打上一顆,二人揉著眸子醒了過來。
“九兒呢?九兒!”晚月是抱著九兒睡覺的,清醒過來後見懷中沒有九兒,晚月立即就急了。
“該死的,我怎麼會睡著了!”楚漓睜開眸子,狠狠一掌甩上自己的臉。腦子還混混沌沌的,他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怎麼會睡著了。
“你們別急,九兒他沒事!”無涯歎口氣,緩緩出聲。
“無涯,九兒呢?不對!玉碎呢?嶽夢澤呢?他們怎麼統統不在了?”晚月站起身來,一看四周隻有他們三人了,立即警惕。
“宗主,你,你怎麼可以讓九兒離開!”楚漓勉強站起身來,胸前的傷口讓他痛的一咬唇,悶哼一聲。
“你們先別急,也冷靜一點!有些事情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坐下來,聽我把話說完了,你們就能明白一切!”無涯屈指在楚漓的身上點了幾下,楚漓脫力的跌坐回了地麵。
“我不要明白什麼,我隻要九兒平安無事!”晚月火大的一甩胳膊,轉身就走,“我去找九兒!”
“你追不上了,九兒和玉碎昨夜就走了!”無涯身子一側,擋在了晚月的前麵,那速度快的讓人不可思議,“再說了,你要去何處尋找九兒?”
晚月站定身子,冷冷一撇無涯,“無涯,你的救命之恩我今生無以為報,但是若你利用九兒,我定和你拚個你死我活!”
一路走來,無涯的行為太過詭異。不說他要九兒楚漓他們做的事情,就光他知道她是穿越而來的,就這點,她就知道,一定是他在背後操控一切!
她的唯物論早已被這不可思議的穿越給打敗,那麼她也有理由相信,神話,很多時候或許就是真實!
無涯洞悉晚月的心思,雙眸內閃過黯淡,“晚月,我從不對你隱瞞我知道的事情,這點你應該很清楚!沒錯,我是利用了你和九兒,但是這是命運給你們的職責,是曆史賦予你們的使命!你不是說過嗎?那些曆史名人,隻是時代將他們推上了風口浪尖。而如今,你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