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條件(1 / 3)

第四章·條件

待那聲音漸行漸近,一雙嵌金線飛鳳靴跨入門檻,頓時,凝謠的眼前一片清明。那是怎樣的一個男子?紫繡雪袍,腰係文武雙穗墜,器宇軒昂,文采翩翩。

想那江老員外對他讚賞有加的樣子,便知道這個男子是來頭不小的人物。商業奇才嗎?想必是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吧。她固然知道唐朝的繁榮,國與國之間貿易往來十分頻繁,更不用說國家之中,過敏之間了。因此,唐朝皇帝自然為了國民生活而重於商業經濟的發展。

咦?莫非他就是那宋誌卿?她在來洛陽的路上途經許多大城小鄉,都對此人有所耳聞。最近聽說是又好胃口地吃掉了一個大企業,整個洛陽、長安的鋪子他就占了大半,地位甚至高過了當地的官員。

宋家是長安籍的,本是開錢莊營生,後來因為種種原由事業做得越來越大,成了遠近馳名的商業大品牌。在主店擴充了幾倍後宋家便開始傾盡所能行使其他商業道路。基業於幾代傳承下來,算是打破了傳統的富不過三代的財經魔咒了。特別是到宋恪誠經手後,不出半年光景,生意更是如同火燒雲一般紅透了洛陽、長安的半邊天。現在他有意將生意繼續擴大發展到全國各地,也算是個有頭腦的能人。雖然現下尚未實現,但那隻是事件的問題罷了。畢竟他的實力,在洛陽、長安及其臨近地區的人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做了一番打量後,凝謠淡漠地站起身來,謙卑不失優雅地作了個輯(她始終都不會忘記她現在已經扮成男身)。宋恪誠薄唇輕抿,恭敬地回了禮,然後試探性地看著她(商人的通病啊)。一番短暫的深思後又用頗帶疑惑的目光望向江老員外。江老員外見狀了然地道:“恪誠啊,想必你今日也聽聞豔兒比武招親的事兒了吧?”

宋恪誠是個精明、勤於思考的人,聽到江老員外話裏有話地解釋,遂恍然闔首應道:“那麼,這位便是那妙手回春的神醫了?”凝謠本便是個知書習禮的仙,宋恪誠話語剛落,她趕忙退卻:“宋兄,在下凝謠,宋兄稱呼在下小謠即可。神醫一詞凝某愧不敢當啊!”語摻文言卻被凝謠這位新來人士說得一點都不拗口,略有習以為常之意。

不能忽略的,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始終不減鋒芒銳利之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仿佛是穿透了垂至胸前的層層相挽的雪紗,直射入她的心底。不堪承受他眼中迸發出來的探究之色,她將手悄悄探進一襲長衫之中,緊握住腰際的竹蕭,提醒自己不能被他的“鼠目寸光”給嚇到了……咦?自己怎麼對他的短淺目光如此敏感恐懼?她可是活了160年(化為16歲)的仙啊!區區一個凡夫俗子,嗯……即使他的眼睛殺傷力很大沒錯,但也不至於對她有任何負麵性質的影響。想至此,原本狂亂煩躁如漲潮浪水拍擊海岸的心平靜下來,坦然看向宋恪誠,直射入他清澈的眼中,不放過一絲一毫地情緒。

宋恪誠的確是打量了凝謠許久,對周遭感知指數為零,完全陷入自己的沉思幻境中去了。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充滿愛意的江宜安,他直直望向那密不可見底的素紗簾中,不知怎地,他竟有一種想見它撕扯下來,一探其廬山真麵目的狂熱願望。用心瞧進紗簾,他能感覺到那簾中傳來的淸眸的溫度。但那溫度漸漸地轉為淺淺的秋意,而後又似夏季正午般寂靜卻又依稀令人感到絮亂撓人心神,最終又回到起初冬季般地清冷徹骨,隻是多了幾許銳利。

他們旁若無人地一冷一熱進行著激烈的眼神角逐,看得周遭的一幹人等疑惑不已,江老員外正要開口,隻聽“啪啦”地一聲脆響,眾人側目,原來罪魁禍首是沒耐心的江宜豔,剛剛一直煩亂地搗著茶杯。丫鬟上前清理好茶杯,江宜豔耷拉著個腦袋摸摸鼻子說了聲“對不起”,嬌軀剛落便被她的未來夫婿含笑摟入懷中輕輕搖晃,以示安慰。

“咳!”江老員外輕咳一聲,讓眾人的目光皆聚集到他身上去。他肅顏道:“豔兒,都是快成家的大姑娘了,還這麼毛手毛腳的,又不是小孩子了。”似真似假地訓斥完碎了剛才頗為緊張的氣氛的小女兒,江老員外親自迎向宋恪誠,於凝謠對麵坐下。他和藹地看著他說:“恪誠啊,小謠已經向我提出了報酬,說是要找一塊玉盤。你是長年在商場上行事的行家,見多識廣的,想必是知道些許消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