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午時,劉青山兄弟四人回來,劉青山讓弟弟們收拾好院子,趕緊摘馬蘭頭,自己一個人提了兩隻兔子就去了後院。
劉雨兒後院喂兔子時就看到大哥在專心致誌地做竹簽。她好奇地走過去問:“大哥,你還做這個做什麼?”
劉青山抬頭看了她一眼說:“妹妹,我們今天又套了兩隻兔子。”
劉雨兒莫名其妙地說:“怎麼了,大哥,有什麼問題嗎?”
劉青山繼續反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運氣特別好?一套一個準?”
“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呀?直接說不就行了。”劉雨兒有點急。
劉青山歎口氣說:“妹妹,不是你運氣太好,是兔子太多了。以前我沒注意,可今天我們照你說的法子下套時,發現兔子便便特別多,有些地方的野草都被啃光了,西坡的馬蘭頭也被啃了不少。”
“真的,那我們每天都能套兩隻兔子啦!”劉雨兒開心地地說道,她現在並不擔心馬蘭頭的問題,現在已經是二月下旬了,路邊的馬蘭頭都開始冒芽了,過幾天下一場雨,就不用上山采馬蘭頭了。
劉青山抬手就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教訓道:“就知道套兔子!知不知道野兔多了就會吃光山上的草,山上的草沒了,就會下山禍害莊家。”
劉雨兒恍然大悟:大哥這是要多做幾個套子套野兔呀。但她很快又有了新的疑問就問道:“可是這才能套幾隻兔子呀?”
劉青山無奈地說道:“先多做幾個套試試,如果還是一套一個準,就能斷定兔子太多了。如果沒有,就是我想錯了。”
劉雨兒心裏說這個辦法有點笨,不過應該也可以試一試吧?
中午劉來福一家吃完飯後,他就留下兩個大兒子和女兒,現在他已經習慣商量事情的時候叫上女兒了。
劉來福對女兒昨天用的那個記賬的東西印象特別深,早上問了二兒子才知道是女兒自己想出來的辦法,他心裏不住感歎女兒的聰慧。他對劉雨兒說:“雨兒,去將你記賬的東西拿過來。”
劉雨兒拿來自製記賬器,對老爹說道:“爹,我給它們取了個名字叫‘記賬器’。”
劉來福寵溺地看著女兒說道:“好,就叫記賬器。現在開始記,賣柴三十擔,二百四十文;馬蘭頭,四十二文。你大山叔照例隻收了二十文。”
劉雨兒和二哥依言記完賬,她接著老爹的話說:“上午收柴17擔,一共用了六十八文。”
劉來福等著他們記完,才慢條斯理地說:“上午,我問了一下張掌櫃,張掌櫃說沒有受過傷的兔子,隻要是我們家套的,正和樓全要了,八文一隻。受了傷的五文一隻。”
劉雨兒聽了心裏想這兔子還真是不值錢,一隻兔子至少四、五斤,居然隻能換四斤碎米。她又想到大哥、二哥打算賣兔子,也沒提前和自己說,就有些不滿地看著兩個哥哥。
劉青山兄弟也不不以為意。
劉青山說道:“爹,今天,我們又套了兩隻兔子,妹妹說母兔子都留著自己養,現在還有兩隻公兔子可以賣,都是沒傷的。”
劉來福說道:“下午就帶上,張掌櫃說如果有新鮮的馬蘭頭也帶上。”
劉雨兒看到老爹一臉的疲色,就心痛地建議:“爹,下午架子車就不要推了好不好?這一天兩趟,您和大山叔怎麼吃得消?”
劉來福愣了愣說:“你大山叔不會同意的,他現在也隻肯收拉架子車的錢。”
劉雨兒說:“那您就別去了,就讓大山叔一個人去好了。”
“可是藥草和兔子?”
劉青峰分析說:“爹,藥草和兔子您就交給大山叔,張掌櫃肯定會和大山叔結兔子和柴的賬,藥草則會等您去了再結。大山叔前麵沒問過藥草的事,現在也不會問。張掌櫃肯定也不會說。”
劉青山也幫忙勸道:“是呀,爹。這樣,大山叔也可以輕鬆點。我想中午再做幾個套,下午帶著三弟繼續上山砍柴,多套幾隻兔子。您要是再進縣城家裏人手就不太夠了。”
“可家裏這麼多柴?”劉來福依舊猶豫。
劉青峰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和裏正說說,再租兩天牛車?現在農活不多,應該沒問題。”
劉雨兒問:“二哥,再租兩天牛車夠嗎?要不要多租兩天?”要是按她自己的意思,就天天租牛車,請大山叔每天跑就好了。
劉來福幾人一愣,劉青峰不解地問:“妹妹,多租幾天做什麼?昨天加今天就已經九十擔了。再送兩天,也能送一百擔,再多送,正和樓的柴房就要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