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妮雖然長得好,卻從小不得爺奶喜歡,是幹粗活長大的,隻會洗衣做飯,再就是做些針線,大字不識一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哪裏會看賬本,而且她也不喜歡看這個,就有些厭煩。
張氏也不多話,令人喊來劉青山,拉他到刑房就打了十板子。
李春妮看著劉青山被打得嗷嗷直叫,一瘸一拐地回了房,立即紅了雙眼,她原本隻知道婆家規矩大,沒想到竟然如此嚴厲。
張氏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微微有些內疚,麵上卻正顏厲色道:“你娘家怎麼教女兒的,我管不著,可是你進了我劉家的門,就是我劉家的人。你是我們家的長媳,就必須會理家。我們家沒有打媳婦的規矩,你要是做不好,我就打你男人。”
劉燕兒笑著勸道:“二嬸您就別生氣了,大嫂這是第一天,有些不習慣。這東西又不難,大嫂多用用心,過幾日就能上手了。”
劉雨兒也一本正經地說道:“娘,大嫂這是不識字。等我陪她多認幾個字就好了。”
李春妮含著淚說道:“知道了,娘,我會好好學的。”
此後,李春妮隻好一心一意地跟著兩個小姑子學習認字、看賬本。可是這些對她實在是有些苦不堪言。好在張氏也沒有過於催促,隻要李春妮認真跟著學,就不說什麼,要是她敢懈怠,就立即喊劉青山過來打板子。劉青山氣得瞪了媳婦好幾回,私下裏還衝著她豎了幾回拳頭。
這一日,劉來福家又熱鬧起來,他們家的百畝芸薹收了幾萬斤菜籽後成功榨出萬餘升菜油。正和樓試用後,食客叫好聲一片。劉家再次客商盈門,求購菜油,都被劉來福婉言拒絕。
李康得了消息,再次微服上門。他見到劉來福後笑道:“劉員外,這求購菜油的人都求到我們縣衙來了,你這裏為何滴油不賣?”
劉來福笑道:“李大人,我家丫頭說,這萬升是送給大人的大禮,誰來都不會賣。”
“我要這麼多油做什麼?”李康不解地問,現在已經到了收麥的季節,他隻對糧食感興趣。
劉來福笑道:“聽說,今年是太後七十壽誕,大人若以這菜油為賀禮……”
李康喝道:“劉來福,本官隻一心做事,不會鑽營這些事情!”
劉來福露出尷尬之色,心道看來這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劉雨兒從後麵轉了出來,笑道:“敢問大人,當初苞米豐收,大人為何就亟不可待地上了奏表,以至苞米無法在陵州和下馬推廣?”
李康愣了一下哼道:“苞米乃是糧食,值得朝廷推廣,這菜油隻是為了口腹之欲,兩者豈能相提並論?”
劉雨兒說:“大人此言差矣,這菜油不是糧食勝似糧食。”
“此話怎講?”
劉雨兒正色道:“回大人,民女家中已經做過實驗,用這菜油做菜,不僅色香味俱全,而且家人所需糧食也逐漸減少,人的力氣卻逐漸增大。”
“哼,不就是菜吃多了嗎?!”
劉來福這時才回過神,連忙說道:“不敢欺瞞大人,家人吃的菜還是和以前相差無幾,這菜油的確有果腹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