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來安說:“二哥,那麼大一片金沙田你怎麼就不心動?”
劉來福說:“怎麼會不心動?要不是雨兒提醒,我沒準也會犯糊塗。四弟,我們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還不如雨兒一個小丫頭。”
劉來福上完藥輕輕替他蓋好被子。
劉來安此時疼痛稍減,聽他提起雨兒,想到了懷孕的唐氏,不禁微笑道:“二哥,榕兒娘也快要生了,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
若是平時,劉來福才不會搭他這個話頭,可是現在知道弟弟痛得厲害,隻好有一句沒一句地陪著他說話,直到弟弟沉沉睡去。劉來福怕他夜裏翻身壓著傷口,竟守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打起了盹。
劉來安早上醒來,看到二哥還守在床邊,心中感動。可是他剛一挪動身體,就是一陣劇痛,忍不住“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劉來福猛然驚醒,看到劉來安疼得臉色發白,急忙嗬斥道:“誰讓你亂動的?老實地趴好,我給你再上一次藥。”
劉來安哭喪著臉說:“二哥,怎麼還這麼痛?!”
“屁股都被打爛了,能不痛嗎?你這三天都老老實實地趴著,不許亂動!”
後麵幾日劉來福每日都會過來陪他,劉來好和劉來喜知道了也每日過來看望。劉大田知道劉來安被打得重了,心中有些後悔,也每日過來陪他說說話。劉來安倒是又找到了一點受寵的感覺,隻可惜身上疼痛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臘月初十,劉雨兒來到祥和田莊私學門口,看到劉青峰正板著臉吩咐長工打幾個孩子板子。劉雨兒連忙阻攔,劉青峰怒不可遏地說道:“這幾個小子上了一個月的私學,連自己的名字還不會寫,你還護著他們?”
莊子裏的私學主要是讓孩子學認字的,對寫字的要求不高,現在隻要求他們會寫自己的名字。可是這都一個多月了,還是有幾個孩子不會寫,請來的先生打了幾回手辦也沒有效果。先生忍無可忍,就告到了劉青峰這裏。
劉雨兒小心地勸道:“二哥,皇上剛賜了‘祥和田莊’的匾,你就在莊子裏打人,這樣不好吧?”
劉青峰不甘地低聲說:“難道就這樣饒了他們幾個?”
劉雨兒對幾個孩子嚴詞厲色地說:“你們幾個都聽好了,要是三天之後還寫不出自己的名字,今年過年你們幾家的新衣就不要領了。”
幾個孩子一聽都是麵麵相覷,這要是一家人都領不到新衣,家裏人還不扒了他們的皮。
劉青峰看到幾個孩子的表情差點笑了出來,勉強板著臉讓幾個孩子回去上課。劉雨兒待人散去,才小聲地笑道:“怎麼樣?二哥,要教訓他們不一定非要自己動手吧?”
“虧你連這樣的主意都能想出來?”
“嘿嘿,這有什麼難的?你想想自己在那大人那裏時最怕什麼?”劉青峰那時最怕的就是李康讓他去找老爹領罰了。
“劉雨兒!”劉青峰猛喝了一聲。可是,劉雨兒早就已經竄了出去,他自知不是妹妹的對手,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