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季因為風調雨順的緣故,劉家所有稻田養魚的畝產都超過了五擔,少數稻田畝產超過六擔,劉來福一家總計收稻一萬兩千餘擔。祥和田莊的佃戶見每畝四成收益都超過了兩擔有餘,才信了劉雨兒的話,在劉家即使是七成的租子也能過得很好。而且劉家為佃戶準備了打穀機,佃戶省了不少事,雖然魚的收入不歸他們,也沒有人計較。
劉家稻田大麵積豐收再次驚動了下馬。紅山縣,劉燕兒的莊子也迎來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大豐收。程父和程老爺子種了一輩子地,第一次看到水稻畝產高達五擔,樂得合不攏嘴。他們第一次對劉家是心服口服。程家的大伯二伯兩家人聽說燕兒的莊子畝產高達五擔,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卻因為程老夫妻在莊子裏坐鎮,無人再敢鬧事。
程老爺子每日在莊子裏過得逍遙自在,有時還去兒子的荒地看看,有時幫忙指揮耕種土地,莊子裏所有人都尊他一聲老爺子。程老太太卻是個閑不住的,也每日幫忙喂雞喂鴨,還將姚氏母女和吳嬸幾個個指揮的團團轉,就是對村裏佃戶家的人也指手畫腳。燕兒對這個奶奶不免有些頭痛
莊子裏的雞鴨都已經開始下蛋,因為這些雞鴨都是兩個小姑和婆婆在喂,燕兒幹脆就讓婆婆掌管這些收入,僅這一項就夠了一家子的日常用度開銷了。可是程老太太總是要克扣一些銀子,弄得家裏不免吃用有些緊張。燕兒無法,就當看不見,反正家裏的糧食不少,餓不著肚子。
不過,燕兒和程父在荒地上最終還是發生了爭執。程父想動用莊子裏的肥料,在荒地上種一季芸薹或者胡蘿卜。燕兒此時顧不得婆家人的囑托,堅決不允,堅持種一季山戎肥田。程父聽都沒聽說過山戎,又舍不得一季的進項,哪裏肯答應。偏偏程林又不在家,公公和媳婦二人就直接衝突了起來。程父怒不可遏,命令兒子和佃戶、長工運肥、耕田,卻發現這時居然沒有一個人聽自己的。他再也忍不住終於大發雷霆。
燕兒這時才想起妹妹的話是後悔不迭,隻好好言相勸。可是此時程父哪裏還聽得進她的話。
兩人的爭執引來程老夫妻。程老爺子將兒子喚進屋裏,倆人說了好一陣子話。過了半日,程父才從屋裏出來,同意媳婦試著種一季山戎,但僅此一次。燕兒當眾給公公磕頭賠罪認錯,此事就算過去了。不過,從此程父心裏就有點小疙瘩,後來為了給這個媳婦添堵,做了一件讓他自己都追悔莫及的事情,導致兒子媳婦反目,此後燕兒一生隻一心教養兒女,雖然為程家打下一片基業,卻再未肯見程林一麵,當然這是後話。
秋收後,燕兒的魚塘賣魚前前後後賣了一百多兩銀子,而且後麵還會有小魚繼續上市,燕兒估計魚塘今年加起來也能有一五十百兩的進項。燕兒算完賬目,想了想住在莊子裏的奶奶,就拿出一百兩銀子交給公公,說是秋收的分紅。程父不免有點失望,上次兒媳婦將莊子裏的收益一大半都交給了他,這次卻不到兩成。程父不好說什麼,姚氏卻忍不住問道:“媳婦,這次分紅怎麼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