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兒一聽臉上就有些變了顏色,看這十幾個人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情肯定小不了。她隻好朗聲說道:“各位大叔,我爹去了劉家囤,一時半會兒肯定趕不回來,你們有事不妨先跟我說說,若是我做不了主,立即派人去劉家囤找我爹回來。”
領頭的漢子想想才說道:“劉姑娘,我們是金家堡的佃戶。你們家的佃戶為了保住稻田養魚,斷了我們的水源。我們主家不敢得罪劉家,也不管我們的死活。我們去了衙門,衙門讓我們來找劉員外。劉姑娘,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地就要絕收,主家肯定不會免我們的租子,到時候,我們這些人和家人都沒法活了。”
劉雨兒臉色大變,看看周圍,這時劉大山也聞訊趕來了。她衝著幹爹點點頭說道:“幹爹,我們帶人過去看看。”
劉大山點點頭喝道:“留幾人看家,其他人全部跑步去祥和田莊。”
一行人趕到祥和田莊出事的地方時,就看到自家的佃戶正在和外麵的人對峙。劉雨兒看看自家的田地,此時波光粼粼,小魚兒遊得正歡,而臨近的稻田卻已經幾乎沒了水,秧苗已經已經彎下了腰。
劉大山連忙讓人將兩邊攔住。
劉雨兒喝道:“住手,你們為什麼斷人家的水源?誰準你們這麼做的?”
“二姑娘,這要是放了水,我們家的稻田就保不住了。”
“小三哥,放水!”
“二姑娘,不能呀!這要是放了水,我們還能活嗎?我們可是要交六成的租子的。”
“劉家不是有災年減租的規矩嗎?你們怕什麼?!”
祥和田莊的佃戶麵麵相覷,他們知道劉家有減租的規矩,可是他們這地種麥子交了六成租子就所剩無幾,一家人全靠這稻子的收益了,這稻子減產就算主家減租,他們也是損失慘重,難以為繼。一個佃戶大著膽子說道:“二姑娘,我們麥子已經交了六成租子,這稻子要是減產,就算減租,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劉雨兒一聽就暗自懊惱,她當初定下六成的租子是因為他們家地的收益比別人家高得多,今年種麥子收益一般,她卻忘了減租了。她想到這裏遂說道:“這事是我疏忽了,以後麥子的租子減到四成,今年多收的租子我會讓人退給大家。”
“二姑娘,這是真的?”佃戶聽了是又驚又喜,外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這個二姑娘說出來的話就是二爺說出來的話。
劉雨兒點點頭道:“小三哥,放水!”
水渠缺口被挖開,渠水汩汩流入稻田。金家堡的佃戶望著正被澆灌著的稻田,有的慢慢地蹲下,雙手捧起一捧泥水,動情地看著。有的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看著汩汩流入稻田的渠水,激動地說:“二姑娘,二姑娘,我們一家都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