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悅耳,歌聲動人,眾人一時聽得癡了。過了好一會兒,田小姑娘拍手笑道:“真正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田明珠回過神來,問剛剛進屋的幹女兒道:“雨丫頭,這曲譜你是哪裏得來的?”
劉雨兒笑道:“幹娘,我哪裏有什麼曲譜,就是往日在家裏和表姐一起隨意瞎彈罷了。”
田大姑娘笑道:“雨表妹,你怎麼這麼黑呀?”
劉雨兒蹙眉道:“我們農家女兒哪天不是風吹日曬的,哪裏比得姐姐十指不沾陽春水?”
田明珠不悅地說道:“說你黑,你還有理了?白瞎了你爹娘給你的好皮囊!好好的一個美人胚子被你自己折騰得跟個黑炭似的!”
劉雨兒算賴道:“就是黑炭,也有幹娘疼我。”
眾人聽得都笑了。錢曉蘊的婆婆笑道:“原本隻知道劉家的幾位公子有才,沒想到這姑娘也毫不遜色!”
錢曉蘊笑道:“娘說得是,我這表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偏偏就喜歡管田裏的事情。”
劉雨兒正色道:“表姐,我這叫文武雙全。”
錢曉蘊呸了一口道:“真不害臊,還文武雙全呢?你當自己是樊梨花?”
眾人笑得是前俯後仰。田明珠卻沒有笑,心道這丫頭還真是文武雙全,隻是藏著掖著罷了,不知道她若是上了沙場,會不會是下一個樊梨花。
曉蘊婆婆見田明珠不笑,隻當她是累了,連忙起身告辭。田明珠也不多留,隻對劉雨兒說道:“雨丫頭,你替我送一送!”
田家人十分驚訝,沒想到田明珠居然是拿劉雨兒當家裏正經姑娘看。
劉雨兒將田家人送到二門,複又轉了回來。
田明珠看到她回來,歎道:“雨丫頭,你還真是個招弟童女,幹娘有了這兩個兒子是萬事不愁了。”
劉雨兒見她有些鬱鬱寡歡,猜她必是想起了往事,就笑道:“幹娘,這母子的緣分都是前世注定的,弟弟能做幹娘的兒子那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哪裏就是我招來的?”
田明珠笑了笑,看著劉雨兒送來的東西道:“你也太能糟蹋東西了,你弟弟哪就這麼嬌貴了,你也不怕折了他們的福分?”
劉雨兒笑道:“怎麼就折福了,這白疊綿軟,最適合寶寶用。幹娘,您看著,過不了幾年,我要讓下馬的孩子個個都能穿上白疊做的衣裳。”
田明珠無奈地說:“你這丫頭,我看大人說得沒錯,你才是下馬的縣令。你說你一個丫頭,每天都隻想著民計民生。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嗎?”
劉雨兒噘嘴道:“幹娘,要是大人也這麼想就好了。”
田明珠想了想說道:“行了,你也看過我和弟弟了,趕緊回吧!別讓大人再碰上你。翠兒,你先出去探個路。”
劉雨兒連忙告辭出去,吐吐舌頭跟著翠兒出去了。可是田明珠沒想到,書童早就再二門外等候了,劉雨兒無奈,隻得跟著書童來到前院的書房。
李康看見她,笑道:“丫頭片子,都進家門了,你還能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