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貴領著郎中走進房間,看見劉雨兒不禁一愣,隨即就請了郎中近前,又給張夫人見了禮,隻當沒看見劉雨兒。
郎中認得張夫人,向她一拱手,就給婦人搭脈開方,將方子交給交給張仁貴就要起身告辭。
劉雨兒沒有忍住,拿過藥方掃了一眼,笑道:“大夫,您能開出這個方子,想必也不是尋常人。您說這個方子能治好我嬸子的病嗎?”
郎中臉色一僵,閉嘴不語。
劉雨兒道:“還請大夫重新開方!”
郎中不悅地說:“丫頭,你既然心裏明白,就該知道能治病的藥方多少銀子一副!”
劉雨兒說:“大夫隻管開方便是。”
郎中看向張仁貴,後者唯一遲疑,咬牙說道:“請杜大夫重新開方!”
杜大夫猶豫地說:“仁貴,這方子可是要十兩銀子一副的!”
屋裏人聽了都齊齊變色。
劉雨兒道:“杜大夫開方便是,稍後縣衙會將銀子送過去。”
杜大夫一聽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縣衙裏的使喚丫頭,好大的氣勢!請恕杜某無能為力!”
田氏連忙說道:“杜大夫,這是我們家姑娘,新任縣太爺的親妹妹。”
杜大夫臉色稍緩,搖頭說道:“請姑娘恕罪,我們醫官的規矩,凡是縣衙的賬概不賒欠。”
劉雨兒皺眉道:“敢問杜大夫,可是縣衙欠了醫館的銀子?”
杜大夫“哼”了一聲,也不多言。
劉雨兒取出一張錢引,交給田氏,道:“杜大夫,看看這銀子可還夠?”
杜大夫睨了一眼,瞳孔一縮說,道:“夠了,還有多的。”
劉雨兒鬆了一口氣說:“那就請杜大夫開方吧!”
張夫人說道:“姑娘,這都是前任留下來的賬,怎麼能讓你還?”
劉雨兒苦笑道:“嬸子,這縣衙連這點信用都沒有了,貼出的告示還有人信嗎?”
杜大夫重新寫了方子交給了田氏,劉雨兒看過方子點頭道:“這照這個方子抓藥吧!”
張仁貴妻子林氏道:“使不得,姑娘,這樣的藥我如何喝不下去?!”
劉雨兒讓田氏去送杜大夫,才對小舅母說道:“嬸子,我二哥臨來時,受人所托,要我們務必照顧好您一家,您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和二哥都吃罪不起。”
林氏看向丈夫,後者不情願地說:“姐姐家在下馬富貴了。”
林氏一聽淚如雨下。張夫人也是忍不住垂淚。
鶯兒冷笑道:“姑娘巴巴地到我家獻殷勤,原來是為了這個緣故?”
林氏問:“雨兒姑娘,我大姑姐家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人家?”
劉雨兒猶豫一下說:“聽二哥說是他也惹不起的人家,他們家在紅山有一莊子無人照料,想請小-張叔過去做管事。”
林氏低頭道:“若是好人家,過去也就罷了,若是……”
劉雨兒一聽隻好看向張仁貴,後者吞吞吐吐地說:“你放心,我姐姐、姐夫都是好人。”
鶯兒嗤笑道:“你二哥也惹不起的人家?雨兒姑娘,若是我和姑媽告狀,你和縣太爺是不是會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