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瑞跟著劉青峰到了書房,低聲問:“青峰,這事情是不是雨丫頭做的?”
劉青峰猶疑地說:“這丫頭應該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吧?會不會是錢通判的對頭幹的?”
張仁瑞說:“青峰,這事你還是搞清楚得好。果真是雨丫頭幹的,你還是管教管教,這事太大了,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劉青峰默默點頭,心道是該好好問問這個丫頭。
劉雨兒在下馬也沒閑著,她巡查完城東的荒地後,發現苜蓿草長勢良好,可是總有附近的孩子過來糟蹋草地,就不得不考慮再多招幾個人。
她回到家裏和大哥商量,劉青山說:“妹妹,這事你還是要和爹商量,前些日子,爹和我說,要在我們的荒地上建一個養牛場。”
劉雨兒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明白,從城東到城西,雖然要經過縣城,但從時間上看不比劉家屯遠,而且劉家屯遠離村落,牛場的牛幾乎隻能自己用,這就限製了牛場的發展。而城東靠近村落,牛既可以自用,也可以租給附近百姓,與人與己都是有利的,牛場的發展也有更大的空間。
她想到這裏點頭說道:“那就將一千畝坡地還給爹就是了。不過我們替他忙了這麼多日,爹總該表示表示是不是?”
劉青山說:“妹妹,你忘了那六千兩銀子了。”
劉雨兒拍拍腦袋說:“大哥,要不我們將三千畝地都還給爹。”
劉青山點點頭答應了。
劉雨兒找到老爹商量荒地的事情,劉來福想了想說道:“那兩千畝地還是給你大哥留著,他是家裏的長子,總要給他留塊好地。牛場就建在坡地上,我先安排人替他管著地。讓他安心將織造坊的事情管好便是,過幾日,你林大伯要去東州,讓你大哥將脫籽的家夥準備好。”
劉雨兒在家又待了幾日,因為紅山縣的白疊子已經完全交給了佃戶,城東的地也交給了老爹,她倒是清閑了幾日,每日裏逗逗小十一,管管雙胞胎,陪爺爺奶奶說說話。可是她到底不放心二哥,還是在七月初帶著可兒回了青城。
劉青峰看到妹妹回來,想到舅舅的話忍了忍,沒有立即找她算賬。第二天晚上,劉青峰才將她喊進了小書房。
劉雨兒還以為二哥要和自己商量什麼事情,卻沒想到劉青峰劈頭就喝道:“雨兒,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連錢通判都敢碰。你知不知道做這樣的事情有多危險?!”
劉雨兒被唬了一跳,慌亂地說:“二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查王家的事情,沒想到會查到錢通判那裏!”
劉青峰氣得臉色鐵青,他隻是想詐一詐妹妹,沒想到竟然真是她做的。
劉雨兒看出他臉色變化,叫道:“二哥,你竟然詐我?!”
劉青峰冷笑道:“怎麼不行嗎?說吧,你是怎麼查出王家販賣私鹽的?”
劉雨兒撅著嘴說道:“我沒怎麼著。就是找田伯問問王家還幹過什麼壞事。我的確也查到他們家幹了不少壞事,本來這些事情抖出來,這些事也夠王家吃一壺的了。可是有一天,田伯突然告訴我,王家夜間經常有一些架子車進進出出。我聽了有些好奇,就去王家附近查看,果然發現了不少車痕,而且這些車痕極深,那些車顯然不是裝糧食的車。可是王家的車不運糧食運什麼?我仔細查看了附近的車痕,發現都是從陵州府方向來,往宿州方向走。王家每天夜裏偷偷摸摸地,我想著他們運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後來我發現,他們進出的兩條路邊幾乎寸草不生,我就懷疑他們家在販賣私鹽。果然有一天我在一條路上發現了鹽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