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宇處理完公事,亟不可待回到內院。
劉雨兒看見他急巴巴的樣子,見四下無人就嘲笑道:“五哥,你也太心急了,爹的板子還沒有準備好呢。”
劉青宇立即蔫了下來,他居然忘記自己還欠著老爹一頓板子呢。他有心腳底抹油,卻雙腿發軟,不敢動步。
劉雨兒見他可憐,就低聲說:“五哥,爹在書房,說讓你回來後就自己過去。放心好了,過兩日就過年了,爹不會將你怎麼樣。”
劉青宇點頭,膽戰心驚地進了書房。他看見書房裏的刑凳,差點沒被嚇得魂飛魄散。他自從住進劉家的新宅就一直被爺奶寵著,隻進過一次刑堂,雖然隻有五板子,卻讓他終身難忘。
劉來福見他進來,沉聲說:“家裏的規矩不用我教你吧!自己趴好。”
劉青宇見書房內已經放了火盆,隻好脫了官服,穿著中衣趴在凳子上。劉來福的板子重重拍下,劉青宇就是一陣慘呼。五下板子打完,劉青宇趴在凳子上輕輕哭泣,不肯起身。
劉來福十分無奈,隻能將他抱上睡榻,一邊替他上藥,一邊輕聲嗬斥道:“兄弟幾個數你最嬌氣,我還沒用力呢,你就叫得驚天動地的,也不怕別人聽到了笑話。你二哥當初挨了藤棍也沒像你這般叫喚。”
劉青宇忍住哭腔問道:“爹,林家怎麼說了?”
劉來福一聽,心道這個兒子真是對娟兒上了心,都這樣了,還敢提這事。他頓了一下說:“林家答應了,隻不過似乎很不情願。應該是被陸大人逼著答應的,都是你幹的好事,讓劉家如此丟人現眼。”
劉青宇聽了卻立即破涕為笑。
劉來福嗬斥道:“好了,起來!不許裝,哪就有那麼疼了。”
劉青宇不敢再趴著,立即忍著痛起來穿了衣服,幸好便服已經準備好,不用他再折騰一回。
這一個年,劉家獲利頗豐,可是因為劉來福和幾個兒女沒有回家過年,這個年,劉家過得是沒滋沒味。
圻州縣衙內院因為沒有明麵上的女眷,圻州又是狀況不斷,這個年也是十分冷清。就連劉青宇定親,也因為林娟兒還在孝中,沒有聲張,隻有幾個人知道。
過了十五,朝廷接手礦山的人終於到了,時韞之交出了手中事務,奉旨回京。劉來福在秦伯和書童劉樂到了以後,雖然有一百個不放心,可還是帶著劉雨兒回了陵州。劉青峰不敢再在京城滯留,也回了青城。
二月初一早朝,王熾在垂拱殿召見時韞之。時韞之麵聖,訴說圻州周家兄弟和馮逸?等人的種種惡行以及礦山苦力的遭遇。殿上群臣激憤,紛紛要求嚴懲相關人等。
散朝後,王熾召集太子、宋智傑、李奧等人議事,時韞之也在其列。王熾對東州吏治不滿,果然有心在圻州建府。李奧、周景源等人麵麵相覷,若是按著坐地升遷的規矩,劉青宇該是圻州府的知府,十五六歲的知府,這個玩笑開大了。
宋智傑已經和王熾通過氣,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當即推薦時韞之任知府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