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劉青宇迎來了自己的合作夥伴——新城通判梅啟榮。他是第一次見到梅啟榮,知道梅啟榮在獲罪後還能起複,此人必有過人之處,何況此人還是李奧推薦過來的。他不敢怠慢梅啟榮,率領台秋縣下屬眾人出城迎接。
梅啟榮看到劉青宇,是羞愧難當、五味雜陳。當年,劉青宇上任圻州縣令前,老尚書李奧親自寫信給他,請他照料劉青宇一二。不想,如今劉青宇卻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劉青宇與梅啟榮走完場麵,便邀請後者到後堂敘話。梅啟榮慚愧地說:“劉大人,下官是有罪之人,日後還請劉大人多多指教!”
劉青宇真誠地說:“梅大人說的哪裏的話?古人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說別人,就是小子我,這幾年,就沒少被李大人告狀。”
梅啟榮不禁微笑:京城官場裏,幾乎人人都知道,李老大人喜歡和這個娃娃知府過不去,三天兩頭就會告他一狀,皇上也沒少申斥他,可偏偏這小子小錯不斷、大錯不犯,經濟學問又好,年底考核幾乎年年是上上,朝廷上下誰也拿他沒有辦法。梅啟榮想起臨來時李奧的話,正色說道:“劉大人,請您放心,下官此來是為了協助大人開荒,隻要是國利民、不壞了規矩,下官會全力配合大人。”
劉青宇道:“不知道梅大人說的規矩是什麼?新城郡主主持新城開荒可算是壞了規矩?”
“這……”梅啟榮一時語塞,他是個保守的讀書人,在他眼裏劉雨兒的行為就是牝雞司晨、實不可取。可是,他也知道劉雨兒力主推廣白疊子功不可沒,新城開荒也能看出這個女子的魄力和才幹,這樣的女子……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劉青宇久在官場,知道他心裏所想,不再多言,隻說道:“梅大人,我已命人為你準備了府邸,你先休息幾日。過幾日,本官陪你去巡視新城開荒和台秋治沙的情況。”
幾日後,梅啟榮巡視了郡主林和荒地開荒的情況後,對百姓住在地窩子和開荒速度緩慢十分不解。馬車裏,劉青宇笑道:“梅大人,您知道新城建府,陛下給了多少銀子嗎?又給了我多少人?”
梅啟榮搖頭不語。劉青宇笑道:“人就本官一個,現在加上大人您,就是兩個人。銀子是五萬兩。”
梅啟榮聽得是瞠目結舌。
劉青宇繼續說道:“梅大人,這地窩子雖然趕不上青磚瓦房,可是貴在簡單、節約木料,北疆樹木太少,根本經不起百姓砍伐。台秋現在的狀況大人也已經看到了。若是從外麵運送木柴,五萬兩銀子又能夠什麼?”
梅啟榮想了想問道:“大人,那個郡主林隻怕所需不菲吧?”
劉青宇點頭道:“梅大人說的是,不過那是郡主自己掏的銀子。郡主想幹什麼,我們也管不著。實話和您說,這新城荒地上所有的東西都是郡主的,本官沒有掏過一兩銀子。就是台秋的防沙林也是郡主的,現在防沙林那裏隻有那幾個帳篷是州府的。”
梅啟榮黯然,這新城府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問:“大人,不知我們府衙還有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