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但凡想推出新生之物哪個是容易的。想當初劉家推廣白疊子也是危機重重。難得郡主當初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膽識,否則哪裏有北疆軍的今日?白疊子出來之前,每年不知有多少北疆軍凍死在北疆。”龐顯也是歎息,隨即吩咐錢曉華道,“曉華,你帶大家跟著琴伯下去休息,記住不許喧嘩吵鬧。”
“是,先生。”錢曉華答應了一聲,帶著一群舉子退下了。
龐顯看著一幹學生背影搖頭道:“也不知道皇上什麼意思?非要這些孩子都來下場?這些孩子才多大?”
隻先生笑道:“我看陛下也就是好奇罷了。劉家的孩子實在太過優秀。”
龐顯歎息道:“隻先生,我初到劉家時,以覺得如此。可及至劉家在下馬廣建務實堂、挑選優秀子弟入學務實書院,才知道大齊無數人才被埋沒了。就是剛才的程鬆,若不是有務實堂,早就被家裏放棄了,至今還是目不識丁。”
隻先生點頭:“這劉家若不是突然起家,隻怕也埋沒在民間了。隻可惜了他們家老五。”
龐顯一驚,連忙問:“青宇怎麼了?”
隻先生惋惜地說:“青州知府時韞之給陛下上了折子,說劉青宇的身體累垮了,若是再這樣下去,隻怕活不過三十。”
“啪!”龐顯手中的茶碗掉在了地上。
隻先生連忙說:“你別急,陛下已經讓太醫去北疆了,待劉青宇身體差不多了,就接回京城調養。劉青石已經去北疆接人了。”
龐顯哆嗦嘴唇問:“能、能調養好嗎?”
隻先生搖頭道:“不知道,現在所有的話都是北疆的竇世德說的。或許劉青宇的身體沒有那麼糟糕。”
龐顯麵如土灰,過了半晌才說道:“竇兄醫術了得,青宇他……”
隻先生道:“竇世德說了,若是從此不再操勞、調養得當,或能過六十。”
龐顯苦笑,劉青宇才不過二十有一,就被人下了這樣的結論。
隻先生繼續說:“陛下已經封劉青宇為北興候,準他告病辭官。宿州知府應該是劉青石接任。”
龐顯點頭道:“皇上倒是信任劉青石,不過這孩子能擔得起,隻可惜了劉青宇。一個北興候對劉家又有何用?”
“劉家這幾個小的如何?”
“這幾個小的自幼學習理家,經濟學問都不差,就是沒有吃過苦頭,不知民間百姓的疾苦,日後若是入仕,隻怕趕不上大的。”
隻先生點頭道:“陋室之內、必有侯王,寒門之下、多出棟梁,逆境之中、多有賢良。劉家這幾個大的,陋室、寒門和逆境這幾樣都占了。”
龐顯黯然道:“劉青宇還是可惜了,他可是劉家子弟的第一人,就這樣廢了。”
“怎麼,你覺得幾個大的不如他?”
“劉青峰經濟學問不如他,劉青石機變不如他,劉青木文采不如他,劉青炎大局不如他,他家裏能和他一拚的隻有新城郡主,偏偏是個女子。”